刘锜脑子里拼命想象着新世界的样子,虽然模糊地看不清轮廓,但他也相信一定会比现在要好。
刘锜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要让他立马就答应,也不是很现实。
“刘大哥,你好好考虑考虑。”神棍也不好过分紧逼,“这几日我驻军在清流水上游,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神棍从马鞍上又取下一个水囊,递给了刘锜,道:“刘大哥,这点神仙醉你带回去尝尝,这是好几年的陈酿,味道很醇,来日再与刘大哥共谋一醉。”
刘锜接过水囊,笑了笑,道:“子威有心了,愚兄定要好好品品。”
“好。刘大哥,那我先告辞了。”
“嗯。”刘锜抱了抱拳,“子威,后会有期。”
神棍翻身上马,朝着刘锜抱了抱拳,意味深长地说道:“刘大哥,我等你。”
青狮打了响鼻,驮着风一样的男子转眼就消失在旷野的尽头……
目送神棍一班人远去,许夜叉忍不住问道:“大帅,您是不是算准了他会来?”
刘锜将手中的水囊扔给了许清,吩咐道:“回营再说,里面是上好的神仙醉,你小子路上可别偷喝。”
许清眼睛一亮,连忙答应道:“好,回营!”
快马加鞭回到清流关,一班子人钻进中军大帐。
“大帅,酒盏来了!”
“呵呵,你啊,就惦记着美酒。”刘锜招呼道:“来,难得有佳酿,今日就破个例,大家都喝一杯。”
“谢大帅!”有美酒佳酿,平日里喝不得酒的丘八们眼睛都放起了光。
“就一盏,你们可要慢点,别囫囵吞枣。”刘锜捧起了酒盏,闻着醉人的酒香道:“这酒一定要品,细细地品,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众人也有样学样地小口地品起了神仙醉,关键是美酒太过宝贝,舍不得。
“大帅,那叶治找您何事?”许清小心地放下酒盏,问道:“您是不是算准了他会找来?”
“你们对此战怎么看?”
众人听刘锜反而先抛出了这么严肃的问题,都放下了酒盏,看向了他。
“你们都跟了我十几年,今日没有旁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大帅,此战我看我们赢面更大些。”许清看着比较有信心,“叶治虽然有大军几十万,但他攻我守,只要我们断了他的粮道,我看那叶治最后还得无功而返。”
“夜叉,事情没你想的这般简单。”雷仲反驳道:“叶治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
“诶,我说雷公,你可别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许清不以为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叶治也不是三头六臂,再说了,大帅乃当世名将,还能怕了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好啦,夜叉,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刘锜怪道:“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可别小瞧了子威。你们仔细想想,这些年来与之为敌的,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刘锜这么一说,众人才回过味来。
确实,这些年神棍连番征战,西夏也好,金国也罢,哪个落下好了?
这个人很凶残啊。
“大帅,”平时不大发表意见的贺辉开口说道:“我曾听赵秉渊说过当年武关的事,说叶治手里的霹雳炮厉害的紧,有毁天灭地之威,绝非血肉能抗,三两下就把不可一世的田师中给解决了,十万岳家军大部分倒戈。”
刘锜点了点头,这事他也清楚。
眼下双方实力相差这么大,根本不在一个层级,纵即使孙武再世,这仗也是有败无胜。
“不瞒你们说,子威今日来见我,是劝我归顺的。”
虽然众人有这方面的猜测,但刘锜亲口说出,大伙儿还是颇为吃惊。
“这事你们怎么想?”
许清等人相互看了看,都没吭气,这事太大,搞不好得被一窝端,谁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夜叉,你不是叫的最响吗,你先说说。”
许清露出了一丝尴尬,嚅嚅道:“我,我听大帅的。”
“就你滑头。”
“嘿嘿,嘿嘿。我说的是真的,大帅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全凭大帅差遣。”
“大帅,”焦文通皱着眉说道:“鄂州兵马在武关的事情全军上下都有耳闻,大伙儿听说这次要跟叶治对敌,都有些不安,将士若无死战之心,此战恐怕……。”
焦文通的话说到了节骨眼上,也说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明知以卵击石还硬往上撞,你可以说这是勇,其实这也是傻。
“大帅,我们若是不战,朝廷怪罪下来,该怎么办?”杜杞提醒道:“家小可都还在临安。”
一想到家中老小,刘锜也没辙,命根子在人家手里攥着,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大帅,不管是胜是败,总是要先战过一场再论。”许清嚷道:“要不然颜面上怎么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