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愧对楼家月,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打招呼。这一年时间,他为了给卢仙儿治病,对楼家月不闻不问,一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如果说为了生意,为了赚钱还说得过去,可他为了一个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脸面对楼家月。
他准备迎接着楼家月狂风暴雨似的指责,甚至他痛苦地想,如今大哥与卢仙儿离了婚,大哥自由了,卢仙儿也自由了,那么,楼家月对于他带卢仙儿看病的事,肯定会更加反对吧。
因为她认为,卢仙儿自由了,他和卢仙儿的关系会变得十分危险。
陈艺志紧张地看着楼家月,对她小声说道:家月,对不起,这一年,我对这个家没有任何付出,但是仙儿的病不能拖,在杭州治了一年,没治好,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上海看病,上海是大城市,听说有一个特别厉害的精神科的医生——
楼家月静静地听着,她很快发现,一切真的发生了变化!现在,她面对着陈艺志和卢仙儿,居然心平气和。
一颗心如同古井水,就算微风袭来,也泛不起涟漪。
心不会痛了,这种感觉真好真好!
她没有痛苦,也没有气愤,甚至嘴角浮起一丝解脱的笑,好像这两个人,是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陈艺志看到楼家月一直闷声不响,以为她在积蓄怒气,他内心羞愧又慌乱,对楼家月红着脸说道:家月,如果你骂我,打我,随你骂,随你打吧,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一定要给仙儿去治病,现在我大哥和她离了婚,她更加无依无靠,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陈艺志已经紧张到手心出汗,双脚发软,身体摇晃,他准备迎接着楼家月狂风暴雨的怒吼,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四周很平静,楼家月也很平静。
陈艺志惊呆了,震惊地抬起头来,迷惑不解地看向楼家月,他担心地想,家月是不是气疯了?所以行为反常。
没想到,楼家月平静地站在那里,像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他。
陈艺志知道楼家月变了,变得陌生,变得遥远,对于他,她好像没有感情了,大哥和卢仙儿离了婚,他与楼家月的婚姻估计也继续不了多久了。
他与楼家月长达几十年的婚姻,如今回头看来,就像一个长长的梦,如今,梦快要醒了。
楼家月看到陈艺志震惊和慌乱的神情,内心突然有些愉悦,她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好啊,我知道,卢仙儿的病耽搁不得,那你明天就带她去上海看病吧。
这一席话,轻轻的,如同和风细雨,可是听到陈艺志的耳朵里,却好像阵阵雷鸣,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楼家月,对她问道:你不生气?
家月笑了笑,温和地说道:我不生气。
她哪有时间生气哩,她已经在杭州开了三家店面,每天忙着进货出货,她做生意都忙不过来,恨不得像个陀螺似的团团转,她怎么可能会生陈艺志的气!
如今想来,她与陈艺志的种种过往,遥远得就像前生的事情一般。
而现在,她已经是涅盘的凤凰,浴火重生了!此时此刻,站在陈艺志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楼家月!
楼家月对陈艺志笑了笑,平和地说道:其实,陈文昌今天的行为倒是给了我启发,既然他已经和卢仙儿离了婚,艺志,不如我们今天也离婚吧。刚才对于离婚一事还在迟疑,但是现在,她又想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了。离了婚,她就完全自由了,如果鱼儿回到大海,鸟儿回到天空。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陈艺志震惊得身子晃了晃,后退一步,他面色煞白地看着楼家月。
卢仙儿好像又听懂了,她高兴地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说道:好呀,离婚,离婚!
然而,这一次,陈艺志却并没有表现得多高兴,他紧张地对楼家月说道:家月,我没有想过离婚,你很好,是我的不对,我与卢仙儿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把她的病治好,家月,你是不是气急了,气疯了,所以想着要离婚?
楼家月仍旧温和地笑了笑,对陈艺志平静地说道:艺志,我不是气急了,气疯了,所以要离婚,我现在是想通了,想明白了,所以决定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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