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国,品第偏重门第已成事实,高门士族子弟往往弱冠便由吏部直接从家里铨选入仕,而不必经过察举。
反观秦国唯才是用的制度,于国于民大有裨益。
二人看着冯雁沉吟不语,均各有所思,而冯雁想得却是钱银的事,有钱才好办事。管理一郡五县,没钱啥也干不了。除非朝廷不催收税赋,用这些布帛粮食亦可成事。但是税赋乃是一国之根本,不可能不收。
朱序为二人斟茶后,悠悠叹道:
“冯小兄,上次你说的二百万钱数量太大,国库哪有那么钱银给你?”
“布帛也行。”
“呵呵,时值九九登高之日,各地税赋还未收上来,国库亦无布帛啊。”
“国库无存余?”冯雁好奇问道。
“近两年粮食欠丰,何来存余?”
“预计何时可给?”
看着冯雁急吼吼的样子,朱序不禁疑问道:
“冯小兄,为何如此急迫?另外,我观小兄似乎很勤政啊。”
这个问题让冯雁一时无法回答,成就感这种事估计朱序不会明白。思量片刻,冯雁笑道:
“我观郡内百姓生活很是辛苦,作为太守,实在于心不忍啊。”
“嘿嘿,冯小兄,此话听着像是托词。各郡收了赋税后均有结余,为何不动用你郡之税赋,反而问我这个度支尚书讨要?如小兄不讲清楚,本尚书不便拨款给你。”朱序摇头笑道。
冯雁本想对朱序说说有关棉花的事情,但不知道张天锡到底是否可信,遂及疑问似得看向朱序。
朱序乃晋国名将,心思灵透,看见冯雁的眼神正色道:
“冯小兄,张兄乃可信之人,有话直言便是。”
冯雁点了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团棉花递给了朱序。
“咦?此乃白叠子花。”旁边的张天锡开口说道。
“张兄认识此物?”朱序问道。
“此物乃花卉,如今正是长成之际,我凉国多有此物。”张天锡似乎想起了故土,眼眶有些湿润。
“原来是一种花!冯小兄,为何取出此物?”朱序好奇地看向冯雁。
冯雁没有回答朱序的问话,反而问向张天锡:
“张尚书,此物在凉国何处?”
“我凉国境内均有此物,尤其在西部犹多。听闻在鄯善国、车师前国、以及大宛、焉耆、龟等西域诸国更甚。”
“鄯善国?好像是楼兰吧。”冯雁疑问道。
张天锡点了点说道:
“冯小兄所言正是,鄯善国原名楼兰国,汉时改国名为鄯善。”
“听说楼兰宝物很多,啥时候去劫掠一番呢?”冯雁一脸坏笑地想到。
“冯小兄,还未回答问题呢?”朱序有些生气道。
冯雁收起笑容郑重说道:
“此物非普通花卉,乃是制作服饰之上乘织物。用棉花制成的服饰具有坚牢耐磨的特点,而且能够重复洗涤和熨烫,同时由于它能快速吸湿和脱湿,因此穿着后会非常舒适保暖。”
“能制作服饰?从未听闻。”张天锡惊讶道。
“我已派人四处采摘此物,眼看冬季将来,定能做成御寒的服饰,因此需朱兄多多支持才是。”
“冯小兄可是要种植此物?”朱序问道。
冯雁闻言大声赞道:
“朱兄真是聪颖之人啊,小弟正是此意!”
朱序嘴角一撇,嫌弃地看向冯雁,心想,我乃快至天命之年的人,用得着你一个弱冠小郎称赞?
冯雁哪知朱序的心思,继续说道:
“小弟打算多派些人出去采摘并广种此物,因此自然需要雇佣劳力,支付酬劳。”
虽然牧场众兄弟已经出去采摘了,但冯雁觉得来回用度应该由国家来买单,而不是牧场开销。
朱序沉吟片刻突然问道:
“小兄打算在何处种植?”
冯雁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朱序,神色颇为谨慎。同时暗自嘀咕:
“这种话怎能乱讲呢?如果被秦国知道,岂不是叛国?”
朱序似乎看出了冯雁的担忧,暗自点头继续说道:
“既然种植此物利国利民,那就依了小兄,不过只能拨给你价值五十万钱银的布帛。”
“这么少?”冯雁不屑。
“不少了。”朱序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胡须。
“好吧,何日?”
“十日之内。”
“好!多谢朱兄。待我做好棉衣定会赠送二位一件。”
“不行!最少三件。”朱序一脸奸笑道。
……
与二人继续谈论了一阵,冯雁便告辞而去前往吕府看望吕老爷子。
一路上,只见沿街商铺几乎全都开门迎客,来往小贩穿梭不停,有卖吃食之人、有卖茱萸之人,有挑着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