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爹早死了!”吉温怒道。
“哦,死了?那就是你娘!哈哈哈……”王忠嗣又笑道,似乎那肋骨的疼痛根本盖不住这件事的好笑。
吉温恼羞成怒,又要去拽另一根铁链,却被罗希奭拦住,两人背过身去商量了一会儿,罗希奭转过头来,仍旧笑嘻嘻的跟王忠嗣说:“王将军。侬说的笑话不好笑了啦!吾们也不好让侬手太多外伤了啦,毕竟侬还要过堂,要是打坏了侬,吾俩担责任了啦。王将军是硬骨头,也只好让侬享受一下《罗织经》里的小吃食了。侬稍等片刻哦!”
他俨然一个殷勤的跑堂儿,晃着圆滚滚的身躯到后面刑具架子上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才从一个陈旧的木箱里找出一包东西。
吉温又恶狠狠的说:“王忠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跟太子勾结意图谋反?如果现在招认,还来得及,要不然……”
王忠嗣啐了他一口,骂道:“贼子!你爷跟你再说一遍,我既没有跟太子勾结,也没有意图谋反。大唐将士守护的是我们的好百姓,不是尔等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有什么招数还没用的,尽管给你爷我用用,要是嘴里半句软化,老子的球蛋给你割下来当蹴鞠!”
“好!”吉温已经怒不可遏,伸出左右两手猛拽钩在他两侧肋骨上的铁链,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王忠嗣几乎疼昏了过去。
罗希奭对暴怒的吉温使了个眼色,吉温这才余怒未消的站到一边。罗希奭轻轻用一只手将两支钩儿从王忠嗣肋骨上摘了下来,说道:“侬看,侬看,不好说污言碎语了啦。吾俩官职虽小,但也算是朝廷命官,侬这又多了一条罪‘侮辱法官’,侬晓得哇?”
“法官?”王忠嗣血丝密布的眼睛盯着他的胖脸问道:“你们也知道一个‘法’字?大唐律里哪一条允许刑讯逼供、屈打成招的?”
罗希奭脸上一红,旋即笑道:“哎呀,哎呀,‘人是木雕不打不招’,老祖宗留下来的话啦。既然这样,王将军,吾可要亲自伺候侬啦!”
说着,他竟然阴恻恻的笑着,慢慢地跪在王忠嗣身前,伸手就去解王忠嗣的裤带。
这倒着实把王忠嗣吓了一跳,没听说审案子还有跪下来给犯人脱裤子的!他盯着罗希奭那张油乎乎的胖脸,心中一阵恶心,若不是胃里粒米皆无,恐怕会直接呕吐到他的脑袋上。
罗希奭将王忠嗣的裤子褪下,竟还傻愣愣的盯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哦呦!这大将军就是大将军了啦,连家伙都比别人要大了啦!”
一旁的吉温看了也是一愣,旋即催道:“老罗,快动手吧,别让王将军着了凉!”
王忠嗣骂道:“下做玩意儿,你要怎地你爷!干脆给你爷来个痛快的!别在这里整些个龌龊伎俩。”
罗希奭笑道:“王将军,上头有交代了啦,留着侬的性命还有用的,吾只好用别个看不见的法门伺候你了。”
说着他将手中那包东西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大把两寸多长的鬃毛。
他解释道:“侬看,这是猪鬃了啦。肉铺、屠户那里常见了啦!吾就用这个伺候伺候您老,还有个名字,叫‘神仙乐’!不过,一般人享受了‘神仙乐’,那话儿就废了啦!王将军怕是没有球蛋给我们当蹴鞠踢了。遗憾啊!遗憾!”
纵然王忠嗣如此英雄,见到这阵势也明白了几份,心中自也有些惊惧,脸上微微变色。
那吉温在旁边见了,忙又故意催道:“老罗别磨蹭了,上吧!”
罗希奭口中仍然推辞,却捏起一根较粗的猪鬃,慢慢的伸向王忠嗣的下身。笑问道:“那就挑根粗些的好了。王将军,吾看,侬还是招了吧!”
岂料王忠嗣“呸”的将一口带血的浓痰啐到他的脸上,骂道:“老子大小两百余战,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人身上的什么零碎没见过!……”他的话还没说完,罗希奭已经将一支猪鬃缓缓扎入了他的尿道。
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王忠嗣浑身的肌肉一阵痉挛,绷得铁链“哗啦、哗啦”作响,震得那巨大的原木钉成的行刑架“咯吱、咯吱”直摇晃。他用力将撞向脑后的行刑柱,似乎要求个自我了断,但却被厚厚的草垫隔着,纵然脑后已然鲜血迸流,却也无法如愿。
“啊——”的一声野狼般的嚎叫,王忠嗣口沫横飞的嘴中含糊不清的骂道:“好——球——攮——的!啊——!”
罗希奭手上稍微一停,他便又呼哧呼哧的喘息骂道:
“好球攮的!再……再来!伺候……的……你爷……舒爽!啊——!”
罗希奭的额头冒出了一层亮晶晶的油汗,他的肥脸上再也挤不出一丝丝的笑意。吉温也是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滴滴哒哒顺着他的小三角脸淌了下来。他们在这间“公道司”里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王忠嗣终于昏死了过去……,他们把从《罗织经》上学来的看家本领一件件用了出来,却没有得到一句有用的话。
在这间“公道司”设立以来,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
当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