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尽心思引诱钱留,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他藏下的这一万骑卒能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镇江军战力猛,好,我就用五万步卒来和你缠斗。
你镇江军再猛,以一敌二应该就是极限了吧?
现在我还有一万骑卒,你拿什么来管?
朱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不顾亲卫的阻拦,说什么也要和骑卒一起冲锋。
朱温带着骑卒饶了一个圆弧,对着镇江军的两翼就要冲杀而去。
看着对方深陷战局,无暇顾及自己时,朱温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冲进去,那就是必赢的局面。
兴奋冲杀的朱温,不经意间瞥见位于中军的钱留。
钱留一身黑甲,身子还是那么的笔直。
朱温依稀看到钱留缓缓回头与其对视。
朱温又清楚的看到钱留身旁的亲卫抬起号角,朱温愣了楞,脸上的喜悦瞬间僵住了。
号角声起。
号角沉闷而悠远的响声,如同一记重击般砸在朱温的胸口上,让朱温胸口疼痛,又喘不过气来。
朱温猛然回头,看到远处一名面满虬髯身披明光铠(是明光铠,之前打错了,见谅)的将军带着万余骑卒冲了过来。
朱温紧紧捂着胸口,嘴上重复道:;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朱温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谁!来人是谁?
;谁能告诉我,钱留的骑兵哪里来的!
镇江军以骑兵著称,唐皇李儇亲封的江东飞骑,战力之强,中原任何一支骑兵都难以与之媲美。
放眼天下,唯李克用的黑鸦军,才能与之一较锋芒。
在人数持平的情况下,除黑鸦军外的任意一队骑兵,都必败无疑。
更何况,现在这支镇江军骑卒的人数还比自己多上不少,他朱温凭什么赢这支镇江军啊!
朱温披头散发,咬牙愤怒到了极点。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王彦章不知从何处跑了回来,王彦章战甲破裂,只剩几块贴片挂在身上。
王彦章来到朱温面前,抱头痛哭道:;将军,我们被暗算了。去支援的镇江军根本就不是张虎的骑卒……
朱温感觉脑袋胀痛得厉害,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他,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
三桥谷地,一连三天,张鲁的八千兄弟,拼得只剩五千。
在第四天的时候,杨彦洪的义军没有再发起进攻,而是采取围困战略。
张鲁第五天的时候就体会到了这个战术的阴毒之处,张鲁大军背靠运河,不会缺水,但喝水是喝不饱的。
张鲁让人从战场上拉来不少的战马,这些战马虽然已经没了主人,但原本也是他们自己的战马。
战马在第三天的时候吃完的,张鲁还想去拉点;东西来吃,占据高位的杨彦洪并不给张鲁这个机会,一顿乱箭射来,;东西没捞着,自己的兄弟还死了不少。
第六天时,张鲁大军已经饿得精疲力尽,靠在石壁旁的他们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彦洪是张鲁这辈子都要记住的死仇,因为这家伙太贱了。第七天的时候,杨彦洪集结众人准备再杀张鲁。
张鲁大怒,招呼弟兄们上马,又要冲杀。
杨彦洪见张鲁杀来,笑骂张鲁:;你个直娘贼,还有力气?那再饿你个两天。
说罢,带着兄弟们就跑了。
张鲁人没杀着,还白白费了力气,这让张鲁是气得差点丧失了理智,又要拿命去攻坚垒。
好在副官哭爹叫娘的哀求,张鲁这才作罢。
第八天时,这处山谷的草都被人和马给啃光了。
杨彦洪那贱人,在运河对岸的大营升锅煮肉。
杨彦洪生怕张鲁闻不到,刻意等了西北风,这才煮肉。
肉香弥漫到山谷,众人已经是饿得不行了。
有不少士卒动了歪念头,想来斩张鲁,然后去投降。
好在张鲁的那帮兄弟围在自己的周围,不然张鲁真就人头不保了。
有人动了歪念头,那两千名山东响马立即暴起,举刀对着这群人骂道:;狗娘养的东西,张将军说要死在这里,谁他娘的都别想投降。不然老子们现在就斩了你们!
这群人本就是马贼出身,他们为什么要做马贼?因为在山东的时候饿呀,做了马贼也饿,但终究也能吃两顿饱饭的。
这群人以凶残著称,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吃苦,能挨饿。
他们是过过苦日子的人,也懂得珍惜镇江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