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美兄快想想办法!”
阮结瞪了郑凝业一眼,道:“现在知道求救了?刚才让你阻拦部下,你不是还用力不用心的表演给我哥哥看嘛?”
郑凝业之前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刚才他虽然阻拦部下了,但他的部下说会带出好东西出来孝敬他,他就有点动摇了。
说是阻拦,也只是走走过场给钱留看而已。现在危难关头,他倒是想起心疼他的部下来了。
这些人是咎由自取不假,但也如郑凝业所言,钱留是名义上的大军主帅,这才败局,他是如何也逃避不了责任的。
换言之,就大义而言,钱留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唐军死在自己的面前。
钱留看着眼前巍峨的城墙,有心无力道:“救恐怕是不知道如何救了,只能看他们能不能把金光门破了。若是金光门破,我等才能站住金光门接应一二。”
这已经是钱留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若要攻城,还得有云梯、楼车等攻城机械,眼下这个关头,你让钱留去何处把这些东西变出来?
所以,就算钱留要救,也只能在金光门外等待,等里面的人把门破了,他再带镇江军去把守金光门,把里面的人接出来。
郑凝业带着一群亲卫来到城下大喊:“快破金光门,快破金光门。越王就在城外接应。”
长安城里的喊杀声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从南面一直延伸到西面。
直至午夜子时,才通过喊杀声判断,唐军大批人马已经集结到了金光门附近。
又过了半个时辰,金光门终于被打开。
钱留招呼镇江军骑卒一拥而上,终于是把金光门给站住了。
城中唐军如潮水般从金光门涌了出来,一个个面露惶恐,看到镇江军的兄弟们就是哭爹喊娘的求救命。
镇江军众人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们。
贪财好色,抢掠百姓,这样的人真不值得同情。若不是怕此战败得太厉害,他们的将军会遭到责罚,他们才懒得来接应呢!
远处一黑头土脸身着金光铠甲将军打扮的人拜倒到钱留面前。
唐朝末期的将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喜欢身着鲜亮的铠甲,就生怕敌军不知道他是将军的那种。
钱留虽然没有这种习惯,但自身的黑甲就与普通的光明铠有所不同。
再加上钱留黑甲之名在军中流传得比较广,所以这人一眼就认出了钱留。
这人拜服在钱留脚下,哭丧着脸道:“具美啊!快去救救我的兄弟们,跟我来的兄弟足足十万,现在还跟着我的就只有这几个人了……呜呜……”
钱留微微皱眉,努力在脑海中找这人的名字。
这人抹了一把脸,道:“具美,我是王处存啊!义成军节度使王处存!”
钱留大惊,怒道:“王将军?郑大人不是让你把守渭桥吗?你怎么也在长安城里?”
王处存额头直冒冷汗,惭愧道:“说来惭愧啊具美!我真是鬼迷心窍了,之前听说长安空虚,唐弘夫和程宗楚争相入城,我独守渭桥有些寂寞,这才带兄弟们来长安,没想到……”
钱留顿感无语,这老家伙,还独守渭桥倍感寂寞,这种鬼话骗谁呢?
无非就是想进长安捞一笔,天下乌鸦一般黑,有脸做还没脸承认了?
钱留自顾摇头,让成及把王处存带出城去安全的地方躲避,自己则带着弟兄们继续守门。
算上王处存,被围困在长安的唐军最少得有三十五万,钱留守金光门,足足守了半个时辰,逃出来也不过三四万左右。
黄巢这一招关门打狗是让关中唐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守了半个时辰,城里能跑出来的唐军已经是零星点点,没几人了。
直到钱留看到追来的义军大将朱温,钱留都没看到唐弘夫和程宗楚的影子。
钱留知道,这两个短命的家伙估计是死在长安了。
朱温看到钱留,给了身旁的王彦章一个眼色,王彦章手握铁枪,打马上前,直奔钱留而去。
阮结看到王彦章要偷袭,立即跳了出来挡在钱留面前。
王彦章一铁枪砸下,阮结双刀格挡,二人较力之时,阮结咬着牙笑道:“王铁枪,小杂种,几日不见还学会偷袭了!”
王彦章猛压铁枪,也不进分毫,反讥讽道:“虬髯野汉,你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啊!”
钱留看着王彦章,手里的长槊不自觉得往前送。
王彦章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钱留和阮结二人合力的对手,一枪甩在阮结的长刀上,调转马头回到了队伍中。
此时朱温也带兵向前逼近,朱温笑看钱留,道:“钱留钱具美,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钱留冷笑一声,扬着长槊指着朱温道:“怎么?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