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米姑身边全是我们的人,她是聪明人,不敢苛待你们的。”
聂伤笑了一声,摸了摸孩子的脸,说道:“我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阴私小人。”
“如果战败,耆国这里就不适合凡人居住了,让普通国人陪我们一起死,着实没有必要。”
“我已经安排好了,官府那里收到消息,也会紧急疏散平民,往周边方国逃命,你也带着孩子走。我们这些异人和青壮男人,会战斗到最后一人,为你们断后。”
他说的轻松,女秧却听的脸色发白,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抽泣道:“难道我们不能搬走,非要留在这里和那神水猿拼杀吗?”
“逃逃逃,就知道逃!”
聂伤烦躁起来,说道:“我对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们无路可退!”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后悔,顿了一下,安慰道:“我说这些,只是防备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们不一定会输!”
他站起身来,看着天边,傲然说道:“我聂伤从没有输过!不过一只老朽的猴妖而已,焉能击败天命之人!”
女秧还是低头抹眼泪,怀里的孩子却咯咯笑了起来。
聂伤看了过去,感应到孩子身上有湿土之气,好似春雨后的土壤,不禁生疑。
又见女秧毫无察觉,便抱起女儿,仔细感知了一下,竟然是纯正的地母神之力,又惊又喜。
“她身上的地母神血脉,怎么在这个时候激活了?”
他没时间去探究,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大声笑道:“你看看,七月多有勇气,临险则喜,不像你只会哭。哈哈哈,我的女儿有奇异血脉,将来必成大器!”
“噗!她懂什么?”
女秧也笑了出来,斥了一声,一抹眼泪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在分出胜负之前,我会为国人做好榜样,不让任何人恐惧慌张,不会让后方生乱,不会让你分心。”
聂伤笑道:“我看你把盔甲战车都准备好了。呵呵,用不着,着常服巡视国内,镇定民心即可。”
女秧撩起头发,抬头说道:“依你嘱咐,兵甲战车,是留着逃命的。”
她情绪稳定下来,起身接过孩子,柔声说道;“家里不会有事的。已经是半夜了,外面的人都等急了,你快去吧。”
“嗯,你一直都是我的后盾。”
聂伤深情说了一句,把孩子交给她,拥抱了她和孩子一下,转身走出院门。
门外火把通明,战士肃穆,利刃和铠甲闪着寒光。
聂伤大步走过人群,走到大青羊跟前,从星炭手中接过缰绳,抬腿跨上羊背,驱羊就走。
卫队跟着他后面,脚步沉重,甲胄铿锵,一路往东城外而去。
在他们身后,女秧抱着孩子,和无数老弱妇孺紧紧跟着,一声不吭,一直跟到城外五里的通道入口,目送队伍消失在洞穴之中。
……
来到地底军营,询问盐洞前线的战况。
主将满回报说:最近两日,一只亵妖都没有看到。
此前亵妖一直都在不断进攻盐洞壁垒,湖边长期有亵妖和守军对峙,最少的时候也有十余只出现。
像这两日的情况从未出现过,正是大举进攻的前兆!
聂伤道:“那神水猿性子急,却又很守信用,说明天到就明天到,不会早也不会晚。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我看你也疲惫了,也去睡一会吧。”
满笑道:“此种强度比行军打仗轻松多了,有什么疲惫的。呵呵,若是连这点劳累都受不了,我哪有信心统兵?”
聂伤也不再劝,起身出了兵营,来到后方的守井族人营中。
守井族人孤注一掷了,除了水神和她身边的侍者之外,所有的族人都搬到前线。
一族存亡在此一举,胜了不说,若是战败,守井族人无路可逃,只有灭绝一条路!
他们看清了自己的命运,所以全族皆至,准备一起战斗,一起赴死!
守井战士都在前线,后方营地里全是老弱妇孺。这些弱者经不起一点冲击,一旦前方战线被攻破,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聂伤走进营地,直奔最大的一顶帐篷,掀开帐门一看,白衣银发的水巫正闭目念咒。
目光在水巫身上停留了一下,刚要进去,又看到古令水妹坐在角落里,手上轻拍着一个婴儿,不禁眉头一皱。
他面露怒色,没有理会水巫,直接走到古令水妹面前,喝问道:“怎么把我儿子也带来了,我不是让他留在守井村吗?”
古令水妹表情为难,看了眼水巫,小声说道:“是水巫大人……”
“是我要带来的。”
水巫忽然发声,目光冷淡,扬起下巴说道:“苍宗是守井族人,身负诅咒,只能在地底生活,不能到地面去。”
“若我们败了,你难道想让我带着他在地底东躲西藏,躲避追杀吗?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