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墨风信手将花灵儿揽在怀中,这个心思敏感的女子啊,虽然出身只是一个楼烦郡守备的女儿,然而自从被指婚给自己之后,始终跟在自己身边,这座贤王府邸,倾注了她诸多心血,而今,却不得不离开此地,此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不舍的感觉,想到这楚墨风附在花灵儿耳畔低声说到“好灵儿,听楚大哥的话,到了张掖之后,再买一座新宅邸,楚大哥像你保证,这次安顿之后咱们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只见花灵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由于府邸仆人众多,不到一个时辰也已然完成了搬运的活计,随后楚墨风亲自将众人送到门外,车队缓缓地向着金光门前行,望着一众家眷远去的身影,楚墨风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
待车队的影子消失不见,楚墨风这才面色凝重地转身向着府邸走去。贤王府这次阖府搬迁,是在楚墨风收到王德传来的消息之后,深思熟虑了许久才做出的决定,熟读史书的楚墨风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的含义,这么多年自己可谓是从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一步步地走上了高位,虽然距离那万人之上仅差一步,但是对于那张冰冷的位子,楚墨风一点额没有兴趣,有道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佳丽三千人,自己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李世民兄弟之间的争斗,李承乾、李泰、李祐和李治之间的尔虞我诈,让楚墨风不免觉得心寒,为了那个权倾天下的皇位,兄弟反目,父子结仇,好在自己这些夫人仅仅生出了楚玄黓一个男丁,否则自己这个贤王的位置,日后岂不是也要搞出一个兄弟相残?
此番搬迁楚墨风将府内一众仆人尽数带到了张掖,此刻偌大的贤王府内,除了一个门房老张之外,仅仅剩下楚墨风自己,进入府邸之后,楚墨风吩咐老张关闭府门,而后缓缓地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属于楚墨风的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既然是迁居家眷,无论此刻李世民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法,至少自己要做出一个依旧留在长安的样子,缓缓地摊开一张宣纸,楚墨风咬着笔望着房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下笔,正在此时,周遭的空气突然间有些颤动,察觉到这一点的楚墨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片刻房间内传来一个声音,“启禀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闻言楚墨风并未开口应声,后者见状丝毫不会以为是楚墨风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每次自己前来禀报时,楚墨风都不会多说什么,念及于此此人轻咳一声继续说到“属下近日潜伏在太子李治身边,偶然探听到一个消息,府邸内似乎是有陛下安插的探子,万望殿下小心一些。”
缓缓地点了点头,楚墨风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过些时日寻个机会再来一次,本王准备将游子悉数交给你,这张底牌你务必攥住了,日后就是你的仪仗,只不过本王提醒你一句,整个大唐十道治下州府的游子,总数大约在两万人,这些人只能用于打探情报和卧底,切不可用于其他事情,本王这么多年的心血,希望你好好珍惜。”
听到这句话,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身形一颤,游子,楚墨风手中最隐秘的谍报机构,无数次无论是打仗还是清查府道,如若没有这些人的付出,或许一切事情都会变得艰难无比,而今对方却要将它交予自己,想到这影子从黑暗中显出身形,覆在头顶的兜帽一摘,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容,如若此刻李承乾在场,当即会惊呼一声,“婉儿,怎么是你?”
没错,此人正是前任太子妃苏婉儿,如今楚墨风身边唯二潜伏在皇宫内的游子成员,(另一个当然是王德)此时的苏婉儿,早已没有了当年太子妃的一身贵气,反而是更加像一名刺客,一袭黑色劲装附体,腰间别着两柄障刀,浑身罩着一件黑色的兜帽斗篷,有些忐忑地跪在楚墨风身旁,“殿下,您将如此重要的机构交予属下,属下唯恐做不好辜负了殿下的心血。”
转过身瞥了一眼苏婉儿,楚墨风信手将对方扶起,而后缓缓地说到“怕什么?当年本王成立游子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并不能长久,没曾想这么多年竟然将游子做到了如今的规模,要知道游子继续掌握在本王手中,确实有些不妥,诚如你方才所说,陛下在本王身边安插了人,这件事本王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只要本王不谋反,这枚钉子便没有丝毫用处,他李世民不就是怕一旦他龙驭宾天之后,本王会谋反吗?”
缓缓地起身之后,苏婉儿有些不解地望着对方,“殿下不是与陛下是生死好友吗?况且当年属下也听陛下提及过关于您与陛下的过往,而且当年的承乾可是对您敬佩有加,属下只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对您有所猜忌?”
楚墨风闻言笑了笑,示意对方落座之后,这才从书桌上一堆杂乱的书册中,抽出一张纸递给了苏婉儿,缓缓地将纸张打开,只见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一串人名,有些人名后面已然用红色的笔墨勾了一个圆圈,名单上的很多人,苏婉儿其实并不陌生,毕竟身为前任太子妃,在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