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因簇邪异,如今且与方师父有所关联,怕是不能轻易远离此山了。”范仁略作沉吟后继续道。
那个号称五方山山神的家伙,就算未能完全泯灭,也肯定只能苟在某处潜身缩首,躲于暗角阴沟,以求残喘。
而先前那处泥潭与数不尽的黑发怪蛛早已在那一招下毁灭殆尽,连些剩余尸骨的痕迹都没留下一点。
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是重新将五方山净化了一次吧。
方魁听到范仁所言,虽然手脚无力,但还是用双手支撑着,努力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僧袍,虽然严格意义上来也许只是几根布条而已。
他归拢面色,作严肃态,冲着范仁双手合十,郑重施了一礼。
“还请范施主指路,僧必能为正法相从。”
方魁这人,虽然性子古怪,面态略丑,但他这人听劝,尤其是会听有真本事的人劝告。
至于什么样的人算是有本事的,这在他心中能达到水准的还真不多。
其中,他阿父算一位,阿父为樵夫之身,在他年幼之时将他收养,算是接住了他的来时,给予了他一个来处。
在方魁从年幼走向及冠的这段时间里,教了他不少为饶道理。
而在阿父临去之时,又为他指明了一个去处,一条去路,所以在方魁眼里他阿父,虽是樵夫,也可称得上是有本事的。
经书上云:“从来处来,是有来处而因,到去处去,是有去处为果。”
正印证了方魁一路来经历过的事情。
眼前的这位范施主,一来从而降,二来力斩妖邪,有惊动地之法,却无盛气凌人之意,所以也能当得上是有本事。
他愿听一句指引,存一份来因去果。
范仁直视方魁,发现其出奇的淡定,也是颇为赞叹。
这和尚先是被这里的冒牌山神捉来,压了一年多,然后又经历一次大劫才侥幸脱困。
如今背后平生了一片怪异胎记,也不慌张,实为难得。
其实,在这一年多中,方魁不吃不喝能活下来,也是因为那黑石巨人搞的鬼,他背后才长出了这片黑胎记,也算是有因有果。
“事有轻重,既有先后,也分缓急,方师父,若是想好了,可不像寻常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了。”范仁着,突然想到了不久前从异兽眼神中所感受出的那个词,想法中也有了些定计。
“范施主但无妨,僧即听,便可为。”方魁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方师父在此山建寺收徒,早课晚业,与此山共存上一段时日了。”
据范仁观察,先前山中腹地中的那处邪异泥潭应该就是方魁背后胎记的来由了。
方魁受了那片泥潭的滋养,体内凶邪之气大涨,在此山中不显,若是离开这座山久了,不出十数年,要么躯体不详,有所变异,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但更大概率有可能是胎记生长遍布方魁全身,最后他化为一块黑石,连神思魂魄都消融不见。
至于此山或有可能有隐患留存,日后再有诡变,也不定。
可若是让方魁在这座山建立寺庙,招收门徒,范仁再留下些许后手,一僧一山共存相处,两种隐患就会相对解决,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变化。
“范施主是建寺收徒,只凭我一人?”方魁本以为范仁会些什么凶险、危难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让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在这里建庙招徒,属实令他有些意外。最快https://https://m.
“只凭方师父一人,当然,范某也会助力一二的。”范仁罢,感觉衣袖中的那颗珠子又有所异动,他打算要去坑中查探一二。
方魁听到范仁这样,随即就点零头,答应了下来。
“好,还请方师父随我来。”范仁见事情敲定,转身抬手招来一阵长风,然后带着方魁脚下迈开步子,加快速度就往坑中去了。
两人很快来到坑边上,然后进入其中,随着高度的不断下降,周围的黑石棱柱开始变得粗壮,地面也更加崎岖。
有些不同的是,越往坑下深入,地面上的土石就会越发的吸光、吸热,表面阴沉黑暗,而且极其灼烫。
范仁看光着脚的方魁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就施加了一层水膜,将其保护了起来。
眼看二人即将到达坑之底,范仁感受着衣袖中的珠子震动愈发明显了起来。
他加快速度下降,一层浓厚滚烫的白雾开始在深坑中弥漫。
等到最终触底之时,地面上的土石踏上去极其光滑,但却给人一种如同泥土融化般的质福
虽然坑之上就是空,一抬头就能看到些弥漫的白雾与光亮,但是稍稍低下些头来,周遭一切的光亮就都被土石吸收,一片漆黑。
仿佛黑暗与光亮就在一线之隔。
范仁看到这种景象,皱了皱眉头,取出画龙点睛向四周扇去,地面上呼的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