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怎么说吧,提起囊加真公主这层关系还是管用的。
蛮子台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但还是平静下来。
沉吟道:“这事你问我?我孛思忽儿家又能如何?”
“还是要看太子殿下能不能扳回一局!”
“若是陛下决心异储之前,能大胜宋人一程,朝中反你父子的声音自会少上很多。”
铁穆耳一听,脸色登时苦了下来,“难啊”
向蛮子台解释道,“兄长久在中原,怕是不知,如今的大宋今非夕比!兵强马壮,军械精良,尤在我朝之上。又降伏了千万殷人。”
“想像从前那般以武压之,绝非朝夕可成。”
“哦?”蛮子台一疑,倒是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别说扶桑,中原也有一根钉子到现在也没拔出来,便是四川。
元朝谁不知道张钰现在狂的很,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扶桑这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没办法了。”蛮子台一摊手,“伯颜大帅也言,要想打开局面,非太子在扶桑这边多使力气不可,外人是帮不上忙的。也就我蛮子台愿意来罢了!”
铁穆耳闻言,“这便是伯颜不急渡洋的原因?给我父子留下一丝生机?”
这回蛮子台没说话,只当默认。
伯颜是朝中少数支持太子的生臣,其实也不是支持太子,而是伯颜坚定的跟着忽必烈的步伐,忽必烈说是谁,那伯颜就支持谁。
铁穆耳看着蛮子台,也不说话了。
他已经明白蛮子台的意思,异储危局在朝中已经形成了。想破局,保住储君之位。外人肯帮忙的
只有他蛮子台!
没错!这才是蛮子台的真正意图!说了这么多,不还是想让南哥儿嫁给他吗?
只有南哥儿嫁给他,蛮子台所代表的孛思忽儿家才肯帮忙。
沉吟了一阵,铁穆耳脸色越来越难看,终道,“实不相瞒,我父子就算有心抗宋,却是也没这个力气了。”
蛮子台一愣,“怎地?难道新都一战,真如朝中传言,太子谎报军情损失惨重,已经无力再战了?”
铁穆耳摇头,“这一点兄长放心,新都虽败,但却无伤筋骨,随时都可再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铁穆遥,“只不过我父王自宋营脱逃之后,便病重不起,如今怕是时日无多了!”
“啊!?”
蛮子台一惊!“晋王,这玩笑可开不得!!”
铁穆耳苦脸,“小弟哪里敢开这个玩笑?”
这不废话吗?那边闹着废太子呢,太子却病倒了,那不换的更快了?
拱手一礼,“小妹对兄长有愧,万里而来,父王本应亲自相迎,若非卧床不起,哪能怠慢?”
“这”蛮子台心思电转,脸色阴晴不定!“这却是火上浇油了!”
嘴上这么说,心思却非这么想。
太子府后宅,真金寝殿。
南哥儿端着汤药,正在给真金喂服,如今的真金已经病的没了人形!脸色灰暗,形销骨瘦。
虚弱的张嘴接食,自牙关倒进去,又从嘴角溢流,好生颓废。
南哥儿心苦,却不敢在父王面前表露。强挤笑意,给真金打气,“父王好生将养,不日便可痊愈。”
真金无神的眸子看着南哥儿,却是说不出话。
自知自事,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只是真金不甘心他若死了,铁穆耳怎么办?扶桑的烂摊子怎么办?太子一倒,倒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大片!
用眼神示意南哥儿出去吧,他想一个人静静。
南哥儿亦是无法,只得端着药碗出殿。却在殿门前顿住。
只闻殿外有人说话。听声音便知是兄长铁穆耳和御医的对话。
铁穆耳,“父王病况如何?先生如实以告。”
御医,“不敢欺瞒晋王需早做准备了。”
铁穆耳,“只是体虚气寒,怎至于此?”
御医,“若真只是体寒之症,自不至此,只是殿下的肠痈慢症已入膏肓,内毒外邪齐攻并伐,才至殿下时日无多”
铁穆耳,“就没一点法子?”
御医,“晋王赎罪,小老儿实难回天。”
两人沉默了好久,方闻铁穆耳沉重再问,“那还能撑多久?”
御医沉吟,“最多三四个月!”
啪!!
南哥儿走中药碗跌落,已经泣不成声。
门外的铁穆耳显然也听到了动静,打发了御医,推门一看是小妹,亦是凄苦。
不想让真金知晓详细,兄妹二人无声离开寝殿,寻了处无人之地,方肯说话。
“三哥,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铁穆耳想了想,阴沉无比,“有办法但没用!”
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