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说,宁王是不是不世之才?哪里是老夫教的好?这份贪天之功,老夫可是不敢冒领的。”
瞥头谢叠山,“叠山先生,你敢领吗?”
谢叠山一听,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
把脑袋摇的生风,“不敢!!他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
“”
王老爷子和文天祥,两人张大的嘴巴,对视无语。
解决了?有点神了吧?
这三大难题,刚刚张简之可是说的清楚,别说朝中相公没招儿,他们听了也没有良策,着实是为难。
怎么赵维就上午接的任务,下午搞定。
嚓!王应麟暗骂,他咋不上天呢?
正要问问,怎么解决的?
可是,张简之好像认为这个话题到这儿就结束了,举杯劝酒,引众人欢饮。
文天祥见此情形,皱了皱眉头。
他是知道这一宴有鬼的,而且张简之把话头引上三大难题,文天祥就判断应该是这个事儿了。
料想里面有什么争议,或者冲突,需要他和王应麟的助力,这才有了深夜之宴。
正等着下文呢,却是没了下文。
文天祥有点猜不透了,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谢叠山的衣角,让其附耳过来,小声道“为了这个事儿?”
谢叠山对文天祥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需要他入瓮,点了点头,“正是!”
文天祥登时懂了七八分,心中一沉。
张简之为了这个事设的宴,到了关键却不直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事大了去了!
不但宁王加张简之这个参知政事,还有谢叠山这位名儒都压不住,甚至可能加上王应麟和他文天祥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文天祥凝重了起来,什么事儿这一屋子人都办不了,还有可能受牵连呢?
文天祥不动声色地暗自凝重,若说之前还有几分看戏的闲趣之心,现在却是全神灌注,只等张简之揭晓答案了。
王应麟老爷子这边却是和文天祥完全不同的心境。
他可不知道这是给自己设的局,现在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心里跟猫抓似的。
暗骂张简之不厚道,有你这么聊天吗?讨人嫌呢!说一半儿不说了,活该你被所有人嫌弃。
可是,张简之不说不行啊,王老爷子会睡不着觉的。
“这个”打断张简之的闲聊,“应麟且问一句。”
看向赵维,“你是如何破局的啊?”
赵维赵维无语了,真不忍心。
可张简之哪管你忍心不忍心?就等你这句话呢!
可是你自己问的,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嗨!”一拍大腿,“瞧老夫这记性,却是忘了与细说。”
王应麟登时露出就是嘛的神情,一脸期待,“兄长快说说,我这拙婿使的什么主意?”
“他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当下,张简之竹筒倒豆子一般,憋了半个酒局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王应麟老爷子啊,比谢叠山之前强上不少,毕竟在朝为官的时间比谢先生长,职位也比谢先生高,这点政治敏锐性还是有的。
听到一半儿,就觉得不对了。听到一多半儿,汗就下来了。
可是没招儿,张简之语密声大,就没给王应麟喊停的机会。
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只见王老爷子呼吸急促,脸色煞白,脑门子上的汗珠子成绺儿的往下淌。
文天祥倒还好点,没什么表情,但是脸色也绝不算好看。
之前说过,这事儿听都不能听,听了就算上船了。
走到这一步,张简之也没什么可演的了,长出口气,身子一软,之前的那股子气势和云淡风轻也没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提醒大伙儿一句”
“这三大难题,确实不是小事,弄不好国之危矣,不亚于蒙元亡宋!”
“宁王的方略也确实是好方略,只是要落在实处,尚需我等下大力气,用大智慧。”
“所以,诸公怎么想?今日开诚布公,都说说吧!”
话说的明白,难题是大难题,只有宁王这招可以解。你们谁也跑不了,赶紧出主意。
张师父不装了,摊牌了,直勾勾的看着王应麟,意思是让王应麟开口。
可是,开口?
我开你大爷的口!
王老爷子万万没想到,这酒局居然是这么个酒局。
“我”动了动发干的喉结,王老爷子有点茫然。
看看张简之,又看看谢叠山,想张嘴骂这两个家伙太不是东西,坑他老实人呗?
又看看赵维,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