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拭去脸颊上的泪痕,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莫要多礼。”王贲一边伸手虚扶,一边在小几的另外一边坐下。栎阳公主忙召过宫女来将刚才秦羽铭用过的茶碗撤下,拿上了新的漆木茶碗,然后自己上前亲自为王贲添上了茶汤。
见桌上有用过的漆木茶碗,王贲奇怪地问道:“刚才有何人来访?”
“哦,今日听太子说那秦羽铭进宫了,于是臣妾就将他叫了过来,为上次他在楚国救下离儿与恒儿的事情,向他当面道谢。”
“哎呀!”王贲一听到栎阳公主的话,忙在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有些懊恼地说道:“看本宫这记性!本来刚才本宫见他的时候想就这件事情向他道谢的。可是刚才因为父王得以清醒,然后又听闻那秦公子在进宫的途中遭遇刺杀。有些乱了心神,一下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倒是本宫失了礼数。一会我就去挑几样东西,明日让人给他送去,聊表本宫的谢意。”
栎阳公主一听也是发现自己本来已经挑选了给秦羽铭的礼物,可是也是因为刚才一下子乱了心神,于是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太子,臣妾已经挑选好了给秦公子的礼物,太子只需让人送去便可。”
“嗯,还是夫人想的周到啊。呵呵呵。”
“对了,刚才太子殿下说秦公子在进宫的时候遭遇了刺杀?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栎阳公主才想起了王贲刚才在话中说到秦羽铭遭遇了刺杀,连忙问道。
于是王贲就将今日秦羽铭在进宫的路上遭遇刺杀的事,还有他和自己的贴身内侍林昆一起逃出生天的事情给说了一边,听得栎阳公主是花容失色。
“唉,刚才父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把我叫了去,让我督促暗查司全力追查此事。”
“这些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此刺杀之事。”栎阳公主恨恨地说道。
“是啊,因为父王病倒一事,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动作不断。幸好今日父王已经转醒,想必定可震慑宵小,让他们不敢轻易造次。”
“父王现在情况如何?”栎阳公主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她现在虽然也是怀疑司马慈与当初的王离王恒两兄弟遭遇的刺杀有所关联,但是现在玉妃因为年轻貌美正受太子宠幸,太子现在对于司马慈也是信任有加,如果直接告诉他当初的刺杀很可能是司马慈在暗中指使的,在缺少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很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王翦现在可是这宫里的主心骨,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那王离王恒两兄弟的处境就危险了。
“父王现在已经无碍了,只是刚刚转醒,还需要静心调养。刚才已经歇息下了。” 王贲端起小几上的茶汤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对了,刚才父王与我还谈到了然儿的婚事。”
“然儿的婚事?”
“是啊,然儿现在也已经十四岁了,父王也想帮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说道这件事,栎阳公主抿嘴一笑,说道:“父王一直都对然儿宠爱有加,有多少王公大臣和贵妇都为了他们的子孙来向殿下与臣妾暗示过此事。可是他们无论哪一个父王都看不上眼。难道父王现在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不成?”王翦的心思栎阳公主可是十分清楚的,那些王公大臣的儿子和孙子王翦可是一个都看不上眼,认为他们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孙女。
“听父王刚才的话中之意,似乎对于那秦羽铭青睐有加。不过那秦羽铭确实不错,无论是面对本宫还是父王,他都能从容自若,而且他的才学也是十分让本宫钦佩呀。”
王贲一边喝着茶汤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只是他没注意,听到他的话,栎阳公主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白。
“不可!”栎阳公主失声说道。她出言反对并不是因为反对什么近亲结婚,而是如果秦羽铭真的是她自己心里所猜测的那个人,那么到时候女儿与他成亲之后,他必定会与王翦和王贲接触地更加频繁。要是到时候被王翦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想不到秦羽铭戴面具的真实原因。如果她知道光是王翦看到秦羽铭的真实面貌就能将他与扶苏联系起来,那她现在很可能就会希望秦羽铭马上离开咸阳,逃得越远越好。
“哦?”王贲这时才抬起头来问道:“为何?那秦羽铭无论是才能还是心性,本王觉得都十分优秀。然儿年纪不小了,也是应该先给她定下一门亲事了,省的她仗着父王的宠幸,整天在外面到处惹事。”
栎阳公主定了定心神,说道:“那秦羽铭确实不错,可是他的出身实在是太低了,听说他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还只是个庶民。”栎阳公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反对,只能拿秦羽铭的出身来说事,不过这出身是否门当户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是十分看中的。可是她却忘记了,王翦虽然是周灵王太子晋之后,是太子晋的第十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