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对着卫缭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主上,枉先去了。
啪嗒,瘦弱的身子从马背上摔下,卫缭伸出的手,只差那么一丝就握住了他,可惜,还是没能抓住。
卫缭通红的眼里渗出了泪水,他咬着牙,问道:兄弟们,怕死吗?
不怕!
那就随我,冲!
这次,卫缭直接冲着李牧而去,即使那是赵军防守最严密之处,即使那个男人在马背上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李牧伏下身子,正准备冲锋时,恍惚间看到卫缭身后似乎有烟尘飞起,再看向卫缭时,就像是看到了当年被逼入绝境的自己。
五百主,怎么办,将主被难楼的人围住了,一旦天亮,难楼的人发起冲锋,咱们就彻底完了。
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而稚嫩的少年哭喊着,这名少年脸上的神色,一点点从绝望,变得狠厉而凛冽。
不,我们还没完!
狠狠吃了两口干粮,在坐骑嘴里塞上了干草,少年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干等着就是一个死!是男人的,随我出发,我们去抄了难楼的老巢!
你疯了!
不!我没有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谁敢和我一起去!
娘的,五百主说得不错。留下就是等死,与其这样,不如出去拼一把!我去!
我也去!
还有我!
五百骑兵在黑夜里,靠着天上的星星指路,悄然离开了大营,围困着赵军主将的难楼之子冷笑道:中原人还是如此懦弱,居然放弃了自己的主将逃跑了。
但是就在黎明将至时,二百里外的难楼部落,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群人的马儿已经累得无法行动,他们就抢了眼前能看到的难楼部落的战马,然后,原地冲锋!
没有距离的冲锋根本没有任何威力,一个个士兵死在了难楼部落,他们用自己的身子为那个年轻人铺就了一条坦途,一条供骑兵冲锋的坦途。
路途的末端,是刚刚睡醒的难楼,和他那张惊恐的脸,在难楼的眼里,眼前的少年双眼在火把映照下泛起血丝,一滴晶莹的泪滴挂在眼角却不落下,就如同此时冲向李牧的卫缭,一模一样。
将主!快闪开!
计星的嘶吼将李牧从回忆中拉出,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计星,和早已不知去向的卫缭,李牧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多少年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战场上失神。
计老,你没事吧
李牧忽然看到计星脖子上的巨大裂口,他知道,这个陪伴自己走过无数岁月,见证了自己崛起的老兵,已经去了。
扶着计星即将掉下的头颅,李牧悲从中来,仰天长啸:卫缭!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牧安放好计星的尸身,大喝道:卫缭,滚来受死!
不远处,卫缭身边只剩下了十三人,而且人人带伤,见李牧如此叫嚣,日游神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站了出来,想要伤我主上,从我尸体上跨过吧!
李牧恼怒之极,好!本座成全你!
不,你成全不了任何人。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李牧背后传来,当李牧回头时,正看到一只银色鹞鹰以俯冲之姿冲向了卫缭,在最后一刹那,于半空之中一个翻身,轻轻落在了卫缭沾满鲜血的肩膀上。
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首级从赵军骑士背后走了出来。
郭嘉!
随手扔掉了手里的脑袋,郭嘉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笑道:好久不见啊,李将军!
想起刚刚飞向卫缭的鹞鹰,在看到郭嘉从容不迫的样子,李牧苦涩一笑:那黑烟,果然有问题,是这畜生为你指路的,是吗?
那可不是畜生,它叫韶华,是师兄亲自培养的,传令兵!
话音落下,郭嘉身后的烟尘里,一群李牧从未见过的怪物走了出来,他们身穿黄铜铠甲,却裸露着大量的皮肤在外,他们肤色白亮,拿着不同于任何国家的武器,而他们在郭嘉抬起右手后,纷纷停止了脚步。
扔给他们!随着郭嘉一声令下,这群白色皮肤的骑士们,纷纷将手中的物体抛出,待这些东西滚落到李牧等人面前,才显出真实样貌。
李牧,杀我秦国一人,十倍偿还,你杀我师兄数十精锐,我以你伏兵于秦赵边界的三百骑兵的首级抵债,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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