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点点头,“我知道一种神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人参),但是你看此人的身手与机变,值得用这样的神药来救他吗?
不过翦的话也不全对,此人自残不假,但是是不是魏国人,有待商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死了比活着好。
这种死间,往往是闲子,他们的作用往往就体现在临死之时的反扑,我问你,若是留下此人,加以审问,他说自己的同党是王齿将军,你怎么办,你要大王怎么办?”
“这……”王翦有些犹豫,但是熊启却是清楚了郭嘉的意思,嬴阳来此本就有取死之道,杀他其实问题并不大,就算顶撞了大王,对于郭嘉这样的存在,大王能做的最多就是弃置不用,但是郭嘉才多大,等他在长大些,名声再大些,大王还敢说不用他吗?
郭嘉既然本就在不败之地,那么多抓住嬴阳一个痛处有什么用?更何况,之前大王和嬴秋一家交往甚深,这其中会不会牵扯到大王谁也说不准,万一挖出点什么不该让人知道的,本来只是得罪大王,这就要变成大王的死敌了。
至于那刺客,他背后还有人吗?那是肯定有的,大秦国被这些人渗透之深,已经难以想象,如今连宗室都牵扯到了,再查下去就要触碰到禁忌了。
熊启这才想起,去年国尉专程派人告诫郭嘉,不要继续追究魏武卒之事,看来,所有人都以为国尉扳倒嬴秋的证据是捏造的,真相未必如此,只是为了大秦的稳定,一直捏着没有拿出来罢了。
看着郭嘉,想着卫缭,这师兄弟俩,个个杀伐果决,还在暗中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宗室的密谋都被掌握了证据,这二人的能耐,真的不是常人可以窥测的。
王宫里,新秦王嬴子楚,正对着眼前锦盒里的头颅冷笑,在不远处站着的,是王齿和冯劫,锦盒里的头颅,正是冯劫从郭嘉军营里拿回的那半张脸的刺客。
“好啊,刺客都混入宗室的亲卫之中了,负责防卫咸阳的守军副尉,居然是刺客!嬴阳该死!该死!”
子楚出离的愤怒让王齿看着觉得有些奇怪,冯劫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奇地,这位明着是在骂嬴阳,但是那位不顾旨意杀了嬴阳的家伙,才是秦王这么生气的主要原因。
“大王,郭嘉鲁莽,唯恐此人临死攀诬,直接杀了,没有询问。”
听到冯劫的话,子楚慢慢冷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此子年少成名,心气太傲,我本欲打磨一番委以重任,但是奈何此子太过恃才傲物,这样吧,王卿,就打发他到你军中做个军侯,一应部曲既然是先王赏他的,就让他继续留着吧。
王卿替孤王好好勘磨一番,让此子早日成为大秦栋梁。至于嬴阳原本的守卫咸阳之责,就交由王卿代领,现在看,只有王卿这样的忠臣才能保我大秦江山永固啊。”
“臣,领命!”
出宫路上,王齿见冯劫眉头紧锁,似乎在顾虑些什么,便问道:“你看出什么名头了吗?”
冯劫深吸一口气,“此事,大王恐怕深知内情。”这话传出去,足以吓死人,大秦国君,居然和异国刺客有关?但是王齿并不觉得奇怪,示意冯劫继续说下去。
“大王意图借嬴阳收拾郭嘉,至于这个刺客到底是不是大王安排的不能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王绝对知道嬴秋父子与六国之间的联络。
今日郭嘉为了大秦内部不出变动,放弃将此事闹大,但是却在大王心头扎了一根刺,此时郭嘉和大王已经没有任何缓解的余地了。”
“那你觉得,大王为何命我来负责咸阳的安全呢?”
“宗室之人与外敌勾结,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是大王想要继续重用宗室是不可能的。
在军中,亲近宗室的镳公排斥外人,对于郭嘉和大王这种不是出生在大秦的人都有极大的排斥之意,所以安排将主是最合适的。
而且属下认为,将主与郭嘉之间的关系,大王恐怕有所察觉了,否则,不会顺势把郭嘉安排到将主这里,这是要把一切放到明面上来,这种手段,颇像杂家的方式。”
“你猜的没错,相邦吕不韦在我这里有暗线,先王嘱咐我照顾郭嘉的事情大王已经知道了,否则,你以为大王的性子,会一直忍着不去动郭嘉?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大王其实没有把咸阳的安全交到我的手里,而是交到了另一个宗室的手里。”
“谁?属下并未发现有任何宗室掌领兵权啊。”
“你不知道吗?在赵国的那位质子,趁着赵燕交兵,与大秦互相归还质子的机会回来了,此刻已经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