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功夫,王忧便来到平台跟前。
平台既不高也不大,约离地三尺高,有十丈方圆。
深红色的平台表面,反射着如同玉石般的光泽。
正当王忧观察比斗场地之际,台上忽然传来一道极为陌生的惊诧声音:
“牧......牧野?”
王忧抬眼一看,顿时发现台上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二者目光对视刹那,老者更是瞳孔一缩,又是一副见鬼神情:“还......还真是你!”
“嗯,师叔好。”王忧腼腆地点头一笑,而后双腿一蹬轻轻跃至台上。
老者呆呆点头,一脸复杂地说道:“我还以为你......”
说到这,他忽的一顿,似乎不愿再说,话锋一转道:“这么些年未见,你上哪去了?又是怎么过来的?”
“呃......”这两个问题登时问得王忧头大无比,心道:来的时候,曹峰主也没跟我交代这些啊!要不我随便扯两句?
就在这时。
静默一旁的曹华佗忽然出言,朗声说道:“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我凌楚。”
“凌楚!”老者瞳孔一缩,小心翼翼地向着曹华佗拱手问道:“敢为阁下是?”
“凌楚,曹华佗。”曹华佗双手负在身后,以极其寻常的语气淡淡说道。
“什么!”老者嘴巴大张,露出一副惊愕模样:“凌楚乾坤,曹......曹峰主!”
“正是。”曹华佗淡然应道。
这时。
刘宗主负着双手,走到老者跟前,笑着插嘴道:“若不是曹峰主,恐怕小徒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解?”老者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刘宗主。
“说起来这都怪我。”
说着,刘宗主竟轻笑一声,语气中毫无自责之意:“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牧野前去采购铁精,他也不会落至山崖之下。”
“不过也算是他福大命大,竟能在濒死之际遇见了被恰好经过的曹峰主发现。”
寥寥数语,已是说得王忧背脊生寒。
这名刘宗主说起徒弟时,哪里像是在说与自己关系匪浅的人?
哪怕是一只跟随了自己多年的猫或狗,也不该是这副从容态度吧?
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看向王忧,询问道:“所以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是待在凌楚宗?”
还不待王忧答复,曹峰主就抢过话头,率先答道:“伤情太重,直至近前才勉强恢复,若不是他非得去天星渊碰碰运气,我也不会现在送他归宗。”
“哎!”老者闻言只是叹息。
突如其来的叹息过后,他忽然转头,对着王忧语重心长地说道:“牧野,你可知那天星渊凶险无比,一着不慎便是埋骨之地?”
这话王忧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从容答道:“知道。”
老者面色一愣,似乎没有意料到王忧竟会如此淡定......片刻以后,他似是无奈地摇摇头,叹道:
“既然你意已决,我再劝亦是无用。”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白衣青年,接着说道:“长青,你过来。”
话音落下,白衣青年立刻走到王忧跟前。
直至此刻,王忧才注意到这名唤作长青的俊朗男子。
老者指着男子,在一旁给王忧笑着介绍道:“他唤作田长青,是我的子侄。”
而后。
正当王忧微笑着朝着田长青点头示意之际,后者竟毫不留情地别过头去,眼眸之间尽是不屑。
老者见状眉头一沉,连忙出声厉喝道:“长青!不得放肆,还不赶快给你师兄行礼!”
听见老者呵斥,长青这才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瓮声瓮气地道了声:“见过师兄。”
第一次被人唤作“师兄”的王忧也不羞恼,只是笑着点头道:“师弟好。”、
这时。
曹华佗望了眼高悬的太阳,忍不住出言道:“时候不早了,赶紧开始吧。”
刘宗主顿时连连点头,望着老者露出小心翼翼的问询目光,小声道:“老田,你看......?”
老者轻叹一声,重重点头:“哎,开始吧。”
一时间,王忧望着这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禁在心中问道:这两个人,究竟哪个才是宗主?
但来不及细想,面前的田长青忽然一拍腰间!
接着,一道长条状的绿光登时在他手中乍现,王忧还来不及细看绿光是为何物,光芒便已经裹挟着阵阵冷风,直逼王忧面门而来!
“呼!”
凄厉冷风间,王忧连忙运作周身灵气,脚后跟同时猛地在地面一跺,整个人登时倒退至三尺开外!
刹那间,绿芒堪堪擦着他的衣袖横扫而过......
“你!”王忧盯着面前青年,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