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众人,视线凝定在坐在主位的夏侯和身上,躬身行了一礼,才道:“七叔,各位阿兄,廪认为,军师之策,实乃破此僵局的上上之选。羌胡、鲜卑是异族,咱们向他们求助,必然会付出一定代价。但说句不该说的话,这种代价,是我大魏百姓付出的,与我们夏侯家族,何干哪?若咱们不寻此道,万一被缓过劲来的司马氏打败,那时,咱们夏侯家族万余口人,除了身死族灭,还有生路吗?”
这话出口,满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的确,异族入关,劫掠的是百姓,遭殃的是子民。
他们夏侯家族,最多赔个小心,受点小气,根本无伤大雅。
但要是司马氏打过黄河,那夏侯家族面临的,绝对是满族被屠,无人能够幸免。
在家族毁灭面前,百姓遭殃又何值一提?
刹那间,许多刚刚还为钟会之言而群起反对的夏侯愤青们,这时俱都哑口无言。
而夏侯骏、夏侯庄、夏侯绩等人,也都面色不愉,眼神挣扎,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们有见识有节操,但在家族存亡和百姓死活之间,该如何做抉择,还用说吗?
夏侯廪见刚刚还在吵吵嚷嚷的众多族兄被自己三言两语就给弄得哑口无言,嘴角微微翘起个常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目光从夏侯和身上撤回,又从钟会的脸上掠过。
无人发现,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都有一丝异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