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和堂的压力已经达到顶点,一旦四和堂倒下了,苏州城六十万百信的性命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待瘟疫宰割。
在这种情况下,陆昭不能一点动作也无。
次日,陆昭与王儇兮一道来到知府衙门。
徐世年哪里知道自己暗中做的手脚已经被陆昭所察觉,还是客客气气的将陆昭请了进去。
“陆神医此来,不知又有何见教啊?”
徐世年早就派人打听过四和堂最近的情况,得知四和堂内的病人越来越多,治疗瘟疫的药越来越少,甚至已经无法治愈感染了瘟疫的病人,心情正是大好。
此刻见得陆昭前来,当然免不了要装模作样的演一番。
“大人可还记得王姑娘?”
陆昭抬手示意,让王儇兮往前站一点。
之前在四和堂门口指控陆昭勾结伪倭时,王儇兮便已然露面,而再之前王儇兮与徐世年暗中达成杀陆昭的交易,徐世年如何不记得她?
所以刚才陆昭与王儇兮一进门,徐世年便注意到了她。
“陆神医这可就说笑了,当日在四和堂门外,王姑娘以剑胁持本府,本府岂能记不得?”
“今日两位联袂登门,难不成又要以下犯上?”
徐世年在暗中买黑令要陆昭性命这件事自然是不能当着陆昭的面说的,而且他以为陆昭对此并不知情,所以当然只提及了那日在四和堂门口之事。
不过剑挟知府,怎么说也是以下犯上的重罪,他此刻如此嘲讽,当然是在表明自己记仇,而且须臾不忘。
“大人空口无凭的污蔑在下便可,在下以身犯险自证清白便不行。”
“可当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大人如此双标,难怪会任由瘟疫继续扩散肆虐。”
今日前来的重点并非指责徐世年的双标问题。
而今城中形势严峻,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陆昭也没心思与徐世年再打嘴皮仗。
“大人,你上次说,周遭州府已经派了郎中与大夫前来支援苏州,在下等了这么久,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消息?”
陆昭若无其事的问到。
这件事乃是徐世年亲口说的,而且当初说得信誓旦旦,陆昭笃定他不敢自食其言。
果然,徐世年闻声一怔,当即打了个“哈哈”。
“陆神医啊,我这个知府也并非万能,而今苏州城的情况,周遭州府也早已是人尽皆知,哪里还有什么郎中大夫愿意前来救援?”
“而今还是要看四和堂力挽狂澜啊!”
徐世年端起茶盏,打算敬陆昭一杯,以示自己对四和堂的“感谢”。
可谁知陆昭闻声,却淡淡一笑,只点头示意。
“在下早就跟大人说过,苏州若不自救,那便只剩下死路一条。”
“王姑娘有朋友在外面,早就打听过了,周遭州府的确并未派人前来,而南直隶布政司也从未往苏州运送过救援物质,更从未向朝廷禀报过。”
“换句话说,而今的苏州乃是一座孤城,爹不认,娘不管,天地之大,只能自生自灭。”
陆昭的话音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如注,紧紧的盯着徐世年。
其实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等待外面人的救援,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让徐世年果断封禁了苏州四门,不准出也不准进。
可是陆昭没想到的是,外面的人对苏州冷眼旁观也就算了,他徐世年堂堂苏州知府,居然也贪生怕死的不敢有任何举动,而且还给四和堂使绊子。
这可就十分的说不过去了。
“陆神医今日来,到底想说什么?”
徐世年自然也听出了陆昭话里有话,脸色顿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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