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前面门诊,病人仍是如潮水般正朝里面涌来,较之昨日,今日被感染的人又增加了。
坐诊的郎中大夫们早已心力交瘁,眼睛里布满血丝,此刻只能机械化的把脉,给出诊断结果,时不时喊一声“又一个”。
转过头,陆昭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起来,而后转入后面住院部。
王小八见得陆昭前来,当即与他一道来到昨日喂汤药的老太太病房处。
“呼吸还是很微弱,没有好转。”
其实今天早上就该跟陆昭汇报的,但因为陆昭一直在沉睡中,所以王小八也就没有叫醒他。
“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叫我。”
陆昭给老太太把完脉后,心中也是了然,老太太的病情当真没有好转。
但此时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等下去。
可外面的病人仍在继续涌来,四和堂周边的店面已经全部被买了下来,仍无法容纳这么多的病人,陆昭无奈只得让一些轻症患者回家去治疗。
当然,四和堂也给这些轻症患者开一些药,就是之前齐老与韩老配制的药,虽不能彻底治愈猪流感,但能短时间抑制猪流感的病症,且控制传染性。
陆昭知道,再继续下去,不仅四和堂撑不住,就连整个苏州都即将崩塌。
可他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他实在是已经尽力了。
就在绝望之际,前面小厮前来禀报,说是有人找陆昭。
陆昭闻声一怔,急忙来到前面门诊。
只见门诊外面站着三十来人,皆是面戴口罩,手中提着大小包裹,看上去像是来帮忙的人。
陆昭上前询问得知,原来这些人乃是顾嗣缙带头,让苏州一众豪门从自己府中挑选的家丁,均是前来四和堂帮忙打杂的。
人虽然不多,但好歹能缓解四和堂的压力,陆昭急忙让王小八将人带了进去,并告诉他们要如何帮忙。
而这时,又有几个年轻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陆昭便道他们是来帮忙的。
陆昭问及他们是如何得知四和堂需要帮忙的。
“您不是发了告示吗?就在门口。”
年轻人指着门外石柱上的告示道。
原来,这些人乃是看见了告示,所以自告奋勇前来应聘。
但他们心中也清楚,说是应聘,但无异于前来送死,而今的四和堂已经成为瘟疫人群最大的聚集地,稍有不慎便会感染。
对此,陆昭心里是感谢的。
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说这些没用的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当即将他们一并交给了王小八,让他看着安排。
人手问题得到了初步解决,但药方却仍是困扰陆昭的最大问题。
他来到二老研制药方的房间,屋内仍是药草味儿弥漫,阳光通过窗户穿透进来,一片云深雾绕。
“如何?”
陆昭问到。
二老闻言皆是摇头。
“此次瘟疫较三十年前那场京城郊外的瘟疫不知厉害多少倍,如此传染速度,实属罕见。”
“我们查遍古籍,也没有查到一次瘟疫与此次相似的。”
“药方配制,更是难上加难。”
“对了,你昨日拿去试验的药方,情况如何?”
齐老反过来问到陆昭。
陆昭将实情说了。
齐老闻声一叹。
“知母,生地的药性相差无几,代替也是可行的。”
“可还是没有用.”
“难不成就没有完全有用的解药了吗?”
齐老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此次瘟疫是不是能够用药物控制的了。
行医数十年,他们二老还是第一次用药无法解决的病,这对他们而言自然是个不小的打击。
特别是韩老。
他本有医治瘟疫的经验,可此次却丝毫用不上,因为两种瘟疫根本就是天差地别,配制药方也更是完全不同。
他们已经在这屋子里带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