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夫妇已经按照计划,放弃了对掠风四侠的追杀,启程前往兰家。而闵问之则沉下心来安安静静地待在墨雨的宅子中养伤。他也知道,父亲那里虽然需要自己,但是需要的是一个战力完整的自己。
而这几日里,印子真也从城中请来一位大夫,在看过闵问之之后,便留下了一个补充气血的方子,让闵问之每日按时按点地喝药。
“这叫什么日子……”闵问之轻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一仰头,将碗中那黑乎乎的液体一股脑灌进腹中,又急忙挥手运气压下腹中的翻涌之感,方才睁开双眼,“一想到这药还得喝一个月,我就觉得我的人生都灰暗了。”
“少主此言差矣!”印子真随手接过闵问之的药碗放在一旁,劝道,“伤病自然要喝药嘛,天经地义的事。”
此时,刚好推门进来的墨知鸢听到印子真的话,旋即心里便明白这是闵问之不想喝药,一边拿起药碗一边笑道:“那要不我每天给你做些猪肝拌饭,你再多喝些猪血,不过量却要大一些。”
“那还是免了!”闵问之皱着五官,“我选择喝药。”
……
又过了三天,闵问之的外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三人便也决定出发了。本来印子真打算直接拜托获州的玉坊取得闵玉等人身在何处的信息,不过闵问之却拒绝了。
闵问之的想法是,自己三人前往云国还不知需要多久,而闵玉的位置,玉坊分部兄弟们去打听自然可以打听到,但是如此长距离的传递,难保不会泄露,而且自己也不能让闵玉留在原地等着,不如等到了云国之后再做打算。印子真想了想确实也有理,便也同意了下来。
“便先往西南走吧,进了云国再说。”
“便依少主所言。”
闵问之本以为这一路上自己三人只要安安分分走自己的路,便可以风平浪静地到达云国与父亲回合,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麻烦来的这么快。
“小子,识相的话还是趁早将财物交了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闵问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叹道:“我发现我跟你们这一行还真有缘。”
墨知鸢与他并肩而立,脸上也是毫无惧色,听到这句话,偏头问道:“什么意思呀?”
闵问之摇摇头笑道:“我遇到过好几批要劫我或者杀我的山匪,可惜后来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起码这辈子是动不了了。”
本来,闵问之看不远处那郁郁葱葱的山林不错,便让印子真去打些野味回来开开荤,而他与墨知鸢也离开了大道,就在山林中就地取材,开始给烤肉做准备。
万万没想到又钻出一伙山匪来。
而那为首的虬髯汉子见面前这一对少年男女不仅不怕,反而还打趣自己,顿时勃然大怒,举刀怒道:“小白脸,大话谁都会讲,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这麻杆一样的,还能打得过我们这等绿林好汉不成?!”
闵问之看上去确实比较瘦,而且血气不足,脸上还略显苍白,这虬髯汉子便只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至于他旁边那个纤弱的姑娘,他更是根本没放在眼里。
“你们的通病就是没有眼力见。”闵问之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的山林,“你的地盘?”
“那可……”虬髯汉子下意识一句“那可不”就要喊了出来,下一秒又猛地收住话音,怒道,“老子知道,看你们两个这样子便不是什么普通富贵人家的子女,大爷也不想伤了你们性命,你们趁早把钱交出来,给爷爷们去喝顿酒吃顿肉,便当是劫富济贫,做上一件好事!”
短短一句话,这汉子的自称从“老子”变成“大爷”,又变成“爷爷”,闵问之不由得气笑了。
“本座若是不给,你又待如何?”闵问之板着脸,背着双手踏前一步,冷声问道。
他本来想自称“本公子”,想了想没什么威慑力,于是便想到了很多人都用过的这个自称,“本座”。心道“反正我也是玉坊少主,自称一声本座又有何不可。”
他并不愿意动手。一来自己胸前的伤口还未痊愈,若是不小心撕开了,重新愈合是小事,但是自己不想流血。退掉他们也很容易,闵问之只需运转功力,释放出墨灵功独有的苍劲、雄浑的气势,这几个人保证会吓跑。只不过印子真此时狩猎未归,闵问之也不介意与这十几二十个汉子玩一玩。
墨知鸢虽然很自信自己二人的武功可以应付,但是毕竟是初出茅庐,对此时的局面并没有多么细致的估计,见闵问之上前,生怕他独自面对这么多人,不小心有失,急忙抽出长剑站在他身侧。
可是她却没想到,她这一拔剑,就如同点燃了炮仗的引线一般。
只听那虬髯汉子顿时怒喝:“还敢拔剑!不给你们两个小崽子一些教训实在是不知江湖险恶!兄弟们上!”
闵问之见状,一边看似缓慢地抬起自己秀气的右手,一边无奈地看了墨知鸢一眼,沉气运功,对着空气一掌击出,只听“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