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只不过是巡抚巡察的地域相对比较大一些而已,加上后来巡抚常驻地方,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地方三司之上的常设官职了。
而巡视组的官员,却不是常驻地方,而是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又到另外的地方待一段时间,发现什么问题,便以专折密奏的形式,将问题向上面进行汇报。
而且,因为巡视组的官员到地方上,他们的工作,就是来找茬的,找不出问题,巡视组倒霉,找出了问题,倒霉的自然就是地方官了。
因此,巡视组和地方官员天生就属于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地方官员,下到官府小吏科员,上到总督巡抚,几乎就没人待见巡视组的,若是出了问题,那在心里更是恨不得巡视组的成员,都死绝了才好!
当然,中枢会往地方上派巡视组,其实地方督抚,同样也可以往下面派出巡视组,或者工作组,对地方官府衙门的工作进行督导检查,查出来了什么问题,同样也是地方上的总督巡抚的功劳和政绩。
而且,地方上有什么问题,地方督抚先一步查出来,总比中枢派出的巡视组查出问题来,还要解决的多,而且也更能够掌握事情的主动权,变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
仿佛自罚或者请罪一般的站在乾清宫外广场上的陈启高,心里一边埋怨着巡视组的人不留情面,同时也在暗自思考着,该怎样度过眼前这道难关。
;皇上有旨,宣浙江巡抚陈启高觐见!~;乾清宫大门口,小太监拖长了声音,传达着从宫内传出来的皇上的口谕。
听到小太监的话,陈启高心中猛地一震,急忙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深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朝着乾清宫走去。
进到乾清宫大门时,陈启高便已经躬身说道:;臣浙江巡抚陈启高,奉旨觐见。;
一个从乾清宫内走出来的小太监,瞧了陈启高一眼后,才又说道:;陈大人,请随咱家来吧。;说着,带着陈启高走进了乾清宫。
陈启高亦步亦趋地跟在小太监身后,走到朱由检的御案前,还隔着七八步远,陈启高便已经跪倒了下去,磕头说道:;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浙江等处地方、兼理粮饷官陈启高,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案后面的朱由检,端坐在龙椅上,手上还拿着都察院呈送上来的关于浙江吏治的奏折在看,后面还附属了一份参劾浙江巡抚,也就是陈启高的折子。
听见声音后,朱由检抬眼朝陈启高略微看了看,然后便又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却是一言不发。
朱由检不说平身,陈启高也不敢起身,只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只是,在不知不觉中,陈启高的额头上,却已经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整个身子,甚至都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过了好几分钟,朱由检似乎才看完了手中的奏折,将奏折放在了御案上,然后才开口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听了朱由检的话,陈启高再次磕头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跪得有些久了,感觉腿脚有些发麻,甚至微微颤抖了起来,几乎站立不稳。
;朕听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江南乃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短短几个月,与年初陛辞的时候比起来,卿却是圆润了许多,这江南水土,果然养人啊!;朱由检随意地瞥了陈启高一眼说道。
这些话听到陈启高耳朵里,却如同惊天霹雳一样,让陈启高浑身一震,双腿一软,便又跪倒了下去,磕头说道:
;陛下,臣有罪,辜负了陛下的殷切厚望,没能管好浙江,以至于浙江吏治败坏,右布政使王玮等一干官吏,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败坏吏治!臣,臣实是难逃其责,难辞其咎,还请陛下降罪!;
朱由检神情不变:;先别忙着请罪,你有没有罪,自己说了不算,朕说了才算!说吧,浙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浙江的事,都察院巡视组在查,爆雷后,陈启高同样也有派人调查。
调查出来的问题,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官员贪腐,浙江右布政使王玮等二十余人牵涉其中,其中王玮的涉案金额最大。
在出任浙江右布政使的两年时间里,王玮以及其家人、亲戚,以各种名义收受礼金,甚至直接索要‘好处费’、‘介绍费’等,共计五百余万元,乃是近几年来,爆出来的收受贿赂最多的官员!
除王玮外,其余涉案人员,也都利用各自职务上的便利,收受‘好处费’、‘介绍费’以及各种礼金、有价证券等几十万元直至上百万元不等,贪的最少的一个,是钱塘县丞,也收受了他人价值约伍万元的一家纺织厂的股份。
而除了官员贪腐外,另一个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