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生也没有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止,只要我们进了这道墙,就站在了刀刃上,君上的称呼,你可不要再提了,若是惹恼了别人,怕是你我……”
他们会怎么样,阳生没有说,监止也没有问。
他只是应了是,自顾自的驱赶着战马。
从鲁国到齐国,就算是乘车,也需要整整五天的时间。
若是单马,根本就无法一气赶来。
马匹的耐力不如人,甚至一匹马快速的冲锋路程,也就只有十几里罢了。
他们这辆战车,本就是轻车,要比战车小了一些,然后又配备的是四匹马拖拽,是以,倒是坚持了一路。
……
田成正在城门楼上小寐。
忽然有军吏上前喊醒了他。
“唔……”
田成搓搓脸,坐了起来。
大半夜的,他实在是困极了。
使劲揉了揉脸,扣掉了眼角的眼屎,田成这才穿上了靴子。
“发生么了何事?”
来做这城门吏的时候,小公子特意交代了的,这几天,应该有人要来,让他注意一点,若是晚上,问明了身份之后,可以将人吊上城头,然后再行通知他。
正因为这样,是以,田成睡得很晚。
小吏见到田成清醒了,这才是低声道:“田大夫,有暗桩传来消息,说是有一车过了棘门,疑似大夫让我们注意的那人。“
小吏不知道此人是谁。
田成来了之后,就要他们注意一个单车行进之人。
说是那单车应该是四匹马拖拽的轻车,车上只有两人,约莫二十来岁的年纪。
刚才暗桩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轻车过了棘门,直奔都城而来,这轻车是用四辆战马拖拽的。
田成瞬间来了精神。
他急忙拿起一边的头盔,戴在头上,然后又提起了长剑。
阳生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早已将画像背了下来。
更何况,公子说的是监止在跟随着阳生。
监止那厮,他却是见过的。
幼时,他们可是没少打架。
果然,就在他出了城门楼没有多久,就见到有一个灯笼,在漆黑的城门前,迤逦而来。
看那灯笼的高度,和晃动的幅度,应该是挂在了战车上才是。
少倾,一辆战车在护城河前面停下。
有人冲着城头上呼喊起来……
田成让人抛下去几根火把,借着光亮,却是看到了城下只有一辆轻车。
“放吊桥,让他们过来。”
田成开口道。
小吏迟疑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听从。
按照守则,他是不能遵守这个命令的,但是,若是不从……
田氏、鲍氏可是执掌了整个京都啊!
一边的城门吏却是上前一步,他面带为难之色,开口道:“田大夫,这与规矩不符啊!”
除开宋国这个异类之外,历朝历代都是执行宵禁政策的。
晚上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城内是严禁行人的。
若是被军卒逮到了,轻者是要罚了银钱、板子,重者则是会被当场击杀的。
而与宵禁政策伴生的,就是每到了晚上一定的时辰之后,城门必然是要按时开启、关闭的。
更何况,若是这是敌军赚城,那可就完了。
城门吏的顾虑,田成自然知道,他摆摆手:“只管去做,有了什么事,某一力承担了。”
得到了田成的保证,城门吏才是对着一边迟疑的小吏挥挥手。
小吏见到自家老大都妥协了,于是只得对着一边的军卒挥挥手,开口道:
“放吊桥!”
这吊桥,架设在护城河上,乃使用沉重的原木订制的。
一头固定在护城河内侧,城门洞之外,一侧则是活动的。
白天的时候,吊桥是会被放下来,搭到了护城河对岸,供人行走。
等到了宵禁的时候,城头上的士卒,就会搅动搭建在城墙上,城门楼前的绞盘。
拖动绳索,将吊桥拉扯起来。
这样,铺设在护城河上的桥梁,就没有了。
如此,就算是有人想要混入城池,也会因为落水而发出了声响,被城头守军察觉的。
吊桥被放下,阳生拍了拍监止的肩膀:
“止,上前吧!”
监止点点头,他驱动战马,拖拽着战车上了吊桥。
木质吊桥被沉重的战车撵过,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而护城河内,被夜风吹动的河面,倒映着月色,波光粼粼。
一两尾鱼儿,被战车碾压吊桥的声音惊动,咻的一声,又钻入了水中。
战车停在了城门洞前,监止下车,仰头朝着城头上喊道:
“城上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