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三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她娇羞的模样,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娇羞中又隐约带着一点阴郁,好比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连柳一宝也看愣神了。他虽生在北方,可每隔几年都要回南方老家祭祖,顿时勾起了他对南方的留恋。江南烟雨中的女子,柔情而又带着一点哀怨!
“爹!”
柳一宝没听见。
“爹!”柳香带着怨气又喊了一声。
柳一宝这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女儿,只见粉嫩的小脸拉的老长,眼神里带着埋怨。
“怎么了,香儿?”他问。
“娘怎么把我的衣服给她穿了!”香儿小声说道。
柳一宝朝怜儿细看了下,可不是嘛,还真是他闺女的衣服。但别说,这衣服还真衬人。
“你那么小气干嘛,你的衣服你穿的完吗?”
女儿哼了一声,把头扭一边不理他了。
“老爷,你看这丫头多俊!”
说话的是三个女人中年龄最大的,她头发已有些花白,所有的头发抓起来在后脑勺上挽了个髻,但皮肤保养的还算不错,要教另外两个女人来说还是差点,一双杏眼正笑着,朱唇微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柳老爷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说:“闺女,快过来坐!”
怜儿看见了守业和路生,犹豫的脸有了一丝笑容。
“怜儿,今天可真好看!”路生在守业耳边小声说道。
话却传进了香儿的耳朵,她给了路生一个白眼,完了脑袋又扭过去了。
“香儿!怎么不过来迎妹妹呀?”
女人边说边用余光瞟了瞟守业和路生。守业觉得这个女人肯定不一般,一双秃噜噜转的眼珠子,和你说话但脑子里同时还在想其他事情,抹着腮红、勾着柳叶眉,嘴唇涂的艳红。
看样子她应该是三个太太中年龄最小的了。另一个就稳重多了,听了这话,桃面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带着怒气责备道:“等孙先生回来,看我不告他。”
守业心想,这应该是这大小姐的亲娘了,面相上有几分相似,尤其都长着一双桃花眼。
看来这目中无人的大小姐也有她怕的人,女人将这个孙先生一搬出来,大小姐立马求饶:
“娘亲,香儿不敢了。您别告诉孙先生!”她满眼哀求,说着走了座位到了怜儿面前。
四目短暂相对。
“你好,我叫柳香。”香儿说着伸出了手臂。一双桃花眼,跟着一笑。
怜儿把手伸出来与她握在一起,浅浅一笑回道:“你好,我叫窦怜儿。”
“哎吆,看见了没,这可是洋人的那一套呀,要我说呀,三儿你也应该去听听孙先生的课,别成天就知道往麻将堆里钻。”
年轻女人被数落了,艳红的嘴巴立刻撅了起来,眉眼挤着,说:“老爷,大姐她又说了我了,你也不管管!”
柳一宝眉毛一挑,说道:
“管?我看该管的人是你,天天就知道麻将,家里什么事你管过,说不定那天老爷我死了,你还在麻将堆里呢!”
女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老爷!”又撒了个娇。
“老爷您又说这气话!老三她就这性子,你要她改,那不也得需要时间吗?”香儿母亲说道。
“改?你问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柳家,这几年她改了多少?”
他的大老婆宛然一笑,左右看了看,然后目光聚在柳一宝身上,说:
“老爷,孩子们还饿着肚子呢!”
柳一宝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表情稍微好了些,说:“那就先吃饭吧!”
怜儿挨着香儿坐下。只一会功夫,香儿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劲给她夹菜,又给她说她知道的那些稀奇事。
但怜儿也就听进去一半,嘴里的饭菜杂然无味,来回嚼着却咽不下去。
饭吃的差不多了,柳一宝谈起正事来。
他先给路管家交代,要他今天把窦二哥的尸体领回来,他的意思是再请个乐器班吹吹,人活一世,临了好得走个过场。
但怜儿执意人回来后立刻下葬,不要这些排面了。
柳一宝觉得有些不妥,又问了守业和路生,他希望这两个当外甥的能提出不同的意见来,但他们两个小孩哪懂得那么多道道,半天崩不出个屁来,还是路管家说了句准确话,他说如今城里乱哄哄的,再加上师家和阴谋未能得逞,恐他再使什么阴招。
柳一宝凝着眉头想了想,“二奶奶你觉得呢?”他忽然问。
女人正擦着眼泪。听到后先抽泣了几声,然后才带着哭腔说道:“要我说呀,窦把式和咱柳家也是老交情了,他的丧事咱得大办,可如路管家所言,当下这城里这么乱,还有那白家,是想着法的和咱过不去,咱这刚从鬼门关出来,还没缓过劲来呢!”
柳一宝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