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深处的屋子里,卫蜚细细地研磨着眼前的香盘。
丢在旁边充电的手机,不断在锁屏与亮屏之间徘徊。
卫蜚知道,那是各个聊天群在欢聚元旦。
只是,可能因为明天还要工作,卫蜚对此没有什么感触。
他倒是更加怀念过年。
毕竟虽然也有不少烦杂的事情,但总算是颇为漫长的一段休息时间。
颇为密封的屋子里,有缕缕烟雾萦绕着。
卫蜚则视若罔闻地继续着手头的事情。
对于搓香,他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
但总算是能有点事情,不至于沦落街头。
外面偶然传来女孩们的欢声笑语,这使得卫蜚偶然停歇下来静静地聆听着。
那是充满朝气的生命,是与他截然不同的。
卫蜚没有想过将来,那是过于遥远的事情。
很快,一盘香的胚子制好了。
卫蜚对于那些用各种名贵木料制成的香感官一般。
因为那听起来颇为上流。
而他偶然在山里割草开路,拾了药草,捡了根藤。
回来搓制、研磨成香,似乎与那画风迥异。
他们说那叫艺术……
卫蜚摇了摇头,他不懂他们所说的艺术。
卫蜚将制好的香放在一边,它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成型。
随后,卫蜚从自己的存货中取出一盘。
然后,在里屋中间的一个木牌前点燃了。
这是把制香的手艺传给他的那个老匠人的嘱咐。
就在这个时候,卫蜚的左眼猛地跳动了一下。
嗯?
看起来今年运气不错……
卫蜚默默想道。
而随后,他的右眼又猛地跳动了一下。
卫蜚沉吟了一会儿。
d,封建迷信……
卫蜚不置可否地在自己右眼上揉了揉。
可能是被烟熏到眼睛了。
他这样想道。
不然,还能真有什么鬼神不成?
卫蜚瞥了一眼里面的牌子。
那上面花里胡哨地刻着一些字,看起来像是古篆。
卫蜚其实对此并不在意。
就像过年挂清的时候,路过小庙他也会进去点上几根香烛。
但真要说有什么想法,也只是顺路罢了。
卫蜚坐在里屋里默默想道。
可能是比较晚了,周围陡然变得安静了许多。
他要等香烧完——按照老匠人的说法,这也是传统。
只是,卫蜚总觉得那可能是先辈们为了在家庭繁杂的事务中讨个清净。
毕竟,老匠人每与妻子吵架失利后,他便要去祭香。
真若是为了拜神,那神估计也有点恼这个三天两头就跑过来的老匠人了。
可惜,老匠人去年就过世了。
卫蜚默默地看着那盘逐渐燃烧的香,不知不觉它已经快烧完了。
卫蜚遂起身,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某种声音
“拜我为何?”
卫蜚顿时浑身一颤,然后他缓缓转过身。
这个时候,他发现那块他亲眼看着老匠人用杂料做的木牌不知怎么消失了。
一只通体雪白的鸟儿,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
…………
“你说你看到了一只鸟?还是白鸟?”
老道士看了看眼前的卫蜚,然后语气平淡地问道。
卫蜚快速地点了点头。
“那你向它许了什么愿?”
老道士品了一口茶,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不是没经验。我也不好意思张口就来,说许个发财,来个百万千万什么的。”
“就想着要不学点功夫,不说开山劈石,回头给人徒手宰牛也能发个小财。”
卫蜚讪讪一笑说道。
“那你许对路子了,要真是那位,也曾掌杀伐,教你点凡间武艺不是问题。”
老道人顿时笑着说道。
“然后呢?”
老道人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卫蜚觉得他大概是处于听评书的状态。
也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卫蜚也觉得这事无比荒诞。
但老道人是他见过的,最有某种超凡气质存在。
若不是前年洪灾的时候,老道人下山的时候还崴了脚。
卫蜚恐怕到现在还对对方,怀有某种隐士高人剧情的想法。
不过老道人性格挺好,懂得也多,卫蜚闲着的时候也会找他唠唠嗑。
“然后,我就醒了……”
“我看了一下,香刚好烧完……”
卫蜚挠了挠头,总觉得这事总有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