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成功封为太子,想必定会来迎娶你,哪怕是做个侧妃也能一生无忧。怕就怕他败了,那可就是万劫不复,再无明日。所以,做哥哥的要提醒你,在一切未知之前切勿答应他什么,免得无辜受累。”
林冉苦笑了一番道“难得哥哥费心了,晋王并未谈及婚嫁之事,我也没有移情换主之心。李奭是个良君,若真能为王必是百姓之福。我如今只想等着耗子哥回来,其次就是盼你能高中,去了朗元顺便帮我打听打听消息,其他的我也不想了。”
林循早就猜到妹妹的回答,却还是想尝试一番。这一番交谈下来,林循更是上京之心急切,一来是想早日圆了梦,二来也想速速打听到林然的消息,莫让林冉再苦等下去了。
这番深夜之谈,本应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却不料被林礼听了去。
那日林礼晚间起来小解,看见院里还有人影就凑过去看,正要叫哥哥姐姐,却恰好听到林循说李奭对林冉的感情,当时就吹胡子瞪眼睛,捂着口鼻眼泪就往下掉。
想着刘兴文是这样,李奭竟也是如此,个个男子都看上了姐姐,却将她的感情不屑一顾。她同情自己的遭遇,也埋怨起老天的不公平。
可对姐姐却不敢去恨,尤其是听到林冉决绝地回应要等林然回来,林礼努力安慰自己只要耗子哥回来,姐姐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他,那时灭了幻想的李奭便能看到自己的好了,就能回心转意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中又好过一点,收住泪水,蹑手蹑脚地回了屋里去。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知道与他分开是一件要命的事。因为你不仅解不了相思之苦,还会平添许多妄想,而这些妄想会搅干你的脑浆,让我们变成十足的蠢货。
在沙场作战时,林然虽是极度思念林冉,却腾不出那么多时间去东想西想。可自当了千牛备身,很多事无需自己亲力亲为,宫中又无熟知的友人,剩余的时间多了出来。
只要他手里活断了,他就会想林冉,有时候捧了一壶酒来喝,喝地烂醉脑子里依旧是林冉的脸,醒来依旧是苦不堪言。
他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的处境、担心她的心思,他曾动过无数次写信给她的念头,可一想到那日鸿门宴吃的亏就胆战心惊。
随着三年之约的临近,父母之仇又尚未能报,尤其这段时间不知是怎的,梦里也再见不到林冉。
这让一向沉稳的林然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各种不好的猜想都浮上心头,夜夜辗转难眠,白日精神不振,形如枯槁。
思前想后,无论如何不能长此以往,他下了决心要冒一次险。
午时三刻,龚将军府邸的书房里的漏壶“滴滴滴”地流着,庭前的院子亦然寂静一片,几只偶尔停歇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鸣着。
忽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李稷怒气冲冲直奔书房,后面跟着一小队侍卫军。行至书房前小院,李稷便抬了抬手示意闲杂人等在外等候,自己拂袖一甩,破门而入。
两步跨做一步走到书桌前,从衣袖抽出一封信“啪——”地扔在案几上。林然这才徐徐抬起头来,欲要行礼,却被李稷打断道“龚将军雅兴不错,不仅安地下心读书,还有闲情给人写信。”
林然瞥了一眼漏壶,此刻距该信寄出刚刚一个时辰,便赔笑道“不知大王子来访有失远迎。只是恕臣愚钝,不知殿下是为何意?”
李稷哼了一声道“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是个混世乞丐,能有什么人需要问候呢?难不成这封信是要寄给悦明公主的不成?”
林然望了一眼桌上的信,顺势拿起来道“殿下既然怀疑,何不拆开了来看?”
说罢当场撕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抖落开来,递了上去。
李稷定睛一看,雪白的纸上竟无一字,百思不得其解。又忖度了片刻,走到茶桌上提起茶壶将水浇在信纸上拿起看,依然不见任何痕迹,又不放心将纸抬着放在烛火上烤,仍未有收获。无计可施之际,顿觉尴尬,面露愧色。
林然一脸失望的神色道“昨日下朝遇到晋王,他戏谑说大王子并没有把我当成内人,对我严防死守,毫无君臣之信。如果我不相信,可以写一封信让人寄出,他担保这封无论写给谁的信最后都会到您手里。”
李稷一时间无言以对,但他深知猜忌的后果。
自上次鸿门宴后,他确实一直对林然怀有戒心,不让他参与核心团队的议事。
如此一来相当于养了一个闲人,而他的对手李奭是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定会挑拨离间,甚至挖走龚勋,到时候就无比麻烦。
李稷铁青的脸舒展开,附和着笑道“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老二果然善于挑拨。龚将军是识大体、明是非的人,本王只是太过在意你,才会像那热恋般的爱侣那样,由不得生妒生疑。”
“可如今一看,龚将军果然乃忠义之士,本王倍感欣慰。明日以后,我诚邀龚将军参与议事,也给我出出主意,让那帮酒囊饭袋有点压力。”
林然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