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些恍然,转过身来打量着荆轲。
“难怪觉得面善,原来你就是那日那人,老身还记得,似是与萌儿生了些不悦,她要告官抓你,可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事,唉,这孩子,恣意直莽,都是他父娇纵养成,没给你添麻烦才好。”
“呵,”荆轲欠身笑笑,“误会一场,早已不计。”
此时从旁过来一小厮,朝吕老夫人欠身道:“夫人,吕公来了。”
吕公吕从革,吕不韦的哥哥。
老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又看向荆轲和灵儿:“今日就到这里吧,荆小兄弟很有意思,段姑娘乖巧的紧,我身边就缺个热闹,如果两位不介意,也可常来青阳居与老身叙叙。”
两人同时行礼,荆轲说道:“老夫人过奖了,日后若是想见,派人来通传便是,在下与灵儿必当奉陪。”
话音刚落,吕从革就到了身旁。
这位六旬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恭敬地称吕老夫人这个弟妹一声“夫人”。
他身后还有两名女子,从发型来看,一人已嫁做人妇,另一人仍是少女。
前者唤吕老夫人作婶母,后者叫她母亲,是吕不韦庶出的女儿。
荆轲二人朝他们依次行过礼便离开,出了青阳居坐上吕家的马车回家。
马车里舒适宽敞,铺着软垫,还熏过香,已然是这世上条件最好的私家马车。
段灵儿轻轻撩起窗幔,见阿云和阿青一左一右地跟在车外,就把两边的帘子拉拉严实,往荆轲怀里一钻。
“累啦?”他笑了笑,伸手搂住。
段灵儿小声发嗲:“近来赴宴坐的都是别人的车,是你说的啊……我们有钱了就要买马车,马呢?车呢?还有你说的外卖,还要不要做啦?”
荆轲长舒一口气:“我们都有吕家这么大的客户了,吕夫人帮我们把青禾团推荐给不少贵族门户,还送什么外卖?人家都是上门来提货的。”
“哼,”段灵儿捏捏他脸,“那也得买马车,至少得是孙夫人家那样的,你要是懒得买就算了,我自己也有钱。”
“买,我买,”荆轲拍了拍她,“明天就去买,去马市和车行,下午就给你拉回来一辆豪华大马车,铺软垫,双辕的,边上还系着大铃铛,就像这辆一样。”
“这还差不多,”段灵儿笑了笑,靠进他怀里轻声问道:“方才老夫人说的,文信侯出殡那日发生了什么?还有啊,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话?孟氏器行怎么了?我们不就是在那儿见到的吕姑娘么?”
荆轲叹了口气:“吕萌好像有事瞒着家里,她在筹钱,那天是去卖剑的,不知道想做什么,不过那些不重要,我们就当是帮朋友遮掩几句吧。”
最后两句话说的段灵儿心里很舒服,她便也确定荆轲对很可爱的吕萌没什么感觉,这才放下心来,拥在他怀中打了个小盹。
再醒来时已经到家,荆轲把灵儿搀下车,段然夫妇正好送客出门。
最先出来的是两个婆子,接着是魏夫人,魏夫人身后还有一位年轻公子。
“灵儿啊,”段夫人迎了出来,“快来见过魏公子,君上给你俩做了媒,我跟你父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