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随意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然后抬起来晃了一下,对白束说道:“这是假的呦。”
语气就像是在说“我今天戴了假发哦”似的。
她孩子气得踢着小腿,一副拉家常的口吻,“嘛,不过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啦,很快你就会有同款胳膊了,所以不用羡慕我的。”
白束吓得头毛都炸起来了,“!”
谁羡慕啦!
她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同款!
“诶?”柯缠云一歪头,“你怎么忽然出那么多汗?”
当然是被你吓出来的啊!
白束神色不渝,抬手按住了已经没有知觉的右上臂。
她不想当个没有雕的神雕大侠啊。
手掌接触到伤口时那种钻心的疼痛令白束感到些许的安心。
还会疼,那就说明至少现在她的胳膊还有救。
柯缠云突然把她那张娇艳的脸蛋凑到了白束脸前,明知故问道:“你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难道是吧我刚才说的话当真了么?”
“什?!……”白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又驴我?!”
“驴?”柯缠云不解得重复了一遍,“驴是什么意思?”
白束梗了一下,勉强维持住心情,换了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你骗我!”
“诶——算不上吧。”柯缠云拉长了声音,痞里痞气的一句话被她说得像是在撒娇,“想从我这套情报,至少也要礼尚往来意思一下啊。”
“比如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尾随我。”
白束被她几次三番不按常理出牌搞得也不正经起来,放弃了维持正经气氛,摊着脸瞎扯淡,“因为爱情。”
她踢了踢还在昏迷中的天泉,本着撒谎不上税的原则开始胡编乱造,“这家伙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无论如何都想和你认识然后‘深入’得交流探讨一下人生哲理。”
她仗着天泉现在不能反驳,越说越来劲,“我劝过他的,对待爱情要理智要克制,要温柔一些细水长流,先从给你送朵狗尾巴花什么的开始。但是他偏不,非说要体验一把刺激的方式享受激烈的感情,我也拉不住,这不就在精心策划之后和你见面了么。”
昏迷中的天泉: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柯缠云撑着下巴笑眯眯得听白束讲完,点点头道:“嗯,我一个字都不信。”
女人敲了敲自己那条漆黑的腿,状似不经意得说道:“撒谎都这么不走心,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要个同款胳膊了。”
白束撇了撇嘴。
行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只说的,追究起来,这事还不怪她和天泉呢。
她翻手收起了匕首,盘腿坐在地上,仰头对柯缠云说道:“还不是怪你这里出产的那种奇怪黑影,我们只是在庄园外面停留一会儿而已,就被十几个黑影缠上,没完没了的追杀了我们三天。”
她气不过得重复了一遍,“三天呢!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了吧?我们也没偷你们的抢你们的,连庄园边的围墙都没摸一下,至于追杀我们三天三夜么!”
她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越说越委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甩又甩不掉,杀也杀不死,狗皮膏药都没这么粘!”
“人不人鬼不鬼……”柯缠云低声重复了一遍,一时间有些怅然,“可不是么……”
白束没听清她说什么,“你说什么?”
柯缠云摇摇头,“没什么。”
见她不肯再说一遍,白束也没纠结,继续嘟嘟囔囔得抱怨道:“当然要来这里探探底了!我容易么我,三天都没怎么合眼了,我还在长身体呢!要是以后一直都一米二可怎么办啊?”
她一脸的愁苦,着重抱怨了最令她接受不了的一点,“而且那该死的黑影还他妈传染!”
“传染!传染!”
“啪!”柯缠云摸出一把扇子,用力地往白束头顶敲了一下。
“你干嘛啊!”白束捂住被敲的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没能躲过这一下平淡无奇的攻击,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柯缠云一脸严肃得教育她,“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
白束:……她现在就有一句话想说你猜脏不脏?
管得太宽了吧这个女人!
不过柯缠云显然很清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套路,所以她立刻就讲起了白束最在意的黑影。
娇艳美丽的女人把玩着手里精致华美的绣扇,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的黑影,倒确实是从这庄园里出去的,不过不叫黑影,我称其为纳合粒子。”
粒子……所以附着在她伤口上的黑色烟雾果然是那镰刀臂黑影的残留物么。
“但是,”她话锋一转,“它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你们。”
“怎么不会!”白束拔高了声音,“我们什么都没做,就是停留了一会儿!根本就没靠近